即使是这样,赵明信这半年受过的苦,几乎是这辈子受过的苦了。
赵明信甚至觉得,如果再一直这么下去,黑省农场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埋骨之地。
实在是受不了这些苦了,赵明信便打起了其他主意。
听着赵明信的自言自语,齐韵如直接厉声说,“说,你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而在赵明信眼里,就是此时面前的李头儿整阴狠着一张脸问他这句话,吓得他哆哆嗦嗦,“李头儿,你放过我,我在其他地方还存了不少钱,我想离开这里,就写信给石市的关系,让他把我调走,调到别的地方改造,我就给他那些存货,我……我存了好几个地方,你只要放过我,我都给你!”
“都存在哪儿?”
“在……在石市西边的山上。”
“哪座山?”
“这,……李头儿,要我回去自己带着你去才行,是我亲自埋的,一般人可找不着。”
“那你给石市的关系人怎么给钱?”
齐韵如没想到,狡兔三窟,这赵明信果然是个狡诈之徒,从一开始,自己爷爷和妈妈就被他给骗了。
那些钱,只能等自己有机会去石市,到时候比赵明信提前去,给他找出来,不能让渣爹有翻身的机会。
“嘿嘿,幸好我以前心眼儿多,就在之前钢铁厂那个院子里,我之前可是埋了一箱子大黄鱼,用那一箱子金条开路,还有给那些人帮忙,我才能有机会离开这儿。”
此时赵明信有些停顿,脑子里想着,自己不是已经这儿了吗?难道还没离开?
“给他们帮什么忙?”
“哎呀,你也知道,我之前那个媳妇家那可是大资本家,我入赘不就是为了得到点东西吗?
可那家的老头子,简直是个傻叉,本来国家就是提倡公私合营,到时候跟国家一起做生意不就行了?
就是受点苦又咋滴,你看那些个资本家,虽说受打压,就算去扫厕所又咋滴,关键是有钱,国家给分红,一年都不老少,可那个老家伙直接就将那几个赚钱的厂子,什么纺织厂,服装厂,药厂,面粉厂……直接全给捐了,就得了政府那几个奖状,报纸上的表扬,得了啥?
就找人把我安排在他一点关系没有的钢铁厂,要不是我有头脑,估计到最后也是个打杂的!”
“说正经的,问你给那些人帮什么!”听着闭着眼的赵明信唠唠叨叨,齐韵如厉声打岔。
“嗐,老头子那么慷慨,他们不是怀疑老头子还藏了不少钱吗?听说老头子和闺女孙子孙女下乡到这儿,幸好我当初给那闺女安排了我老家,也就是我的祖籍,这不,安排我下来监视吗?看看他们钱到底藏在哪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