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光咳嗽了几声,示意自己的媳妇去忙活其他的事情。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杜建国跟在后面,到了院子以后,将扣下来的柴给搬了出来。
那王小光的媳妇看到后,当场就撒起泼,拽着杜建国的右腿不让走,“杜哥。你这是明抢啊!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把俺家的柴火都抱走,叫俺们咋个过冬?!”
杜建国毕竟是个精壮的男人,对待妇女同志不能够像对待王小光那样,他对着门外的墨白说:“小墨同志。你把卢阿婆的柴接好。”
墨白闻声,来不及点头,那捆柴像阵风一样,被传递过来。
王小光的媳妇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准备同墨白抢柴,而整个过程,王小光都没有发言。
墨白心里讥笑,当下就明白,这王小光怎么可能真的会道歉?他那也不过是缓和时间,真真厉害的,是王小光那泼辣的媳妇。
“你这是做撒啥子哦!大家快来看看,有人抢劫啦!”
王小光的媳妇这一嗓子嚎出来,左邻右舍的人都打开门,围聚在王小光的家门口。
先前和刘三玩得比较好的王四,看到卢婆子在王小光家门口,他指着墨白,连忙道,“阿奶。恁咋跟,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起?”
卢婆子见王四指着墨白,抬起拐杖就要打在这个小鳖孙身上,“俺老婆子跟谁在一起,和你什么关系?!三儿在牢里接受教育,你这龟孙的嘴巴,咋还那么不干净?!”
王四捂着头,吃痛地说:“阿奶。恁不认得这个女的,俺认识。”
墨白也认出了王四。
不过她现在是作为舆论的焦点,是该处理好王小光媳妇的事情。
丁香一遇上这种农妇骂街,心里头总是颤颤的,要搁置过去,她肯定会躲得远远的。
可现在墨白和卢婆子在这儿,她也偷偷给自己加油打气。
“丁香姐。”墨白抱着柴,对丁香说:“你先带着阿婆去人少的地方,我怕王会计的媳妇得了失心疯,会伤着人。”
“不把话讲清楚!”王小光的媳妇跳起来,指着一众人,“今天你们谁都不许走!”
杜建国这才从王小光的媳妇那里挣脱。
他弯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裤腿,然后对着一言不发的王小光说:“王会计。你先前在村子西口怎么说的,现在由着你媳妇儿在这里闹,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男人怎么不是个男人?!”
王小光的媳妇将王小光护在身后,“杜大哥。你说不上媳妇,就过来挑拨我们夫妻俩的感情,是几个意思?”
横竖这王小光夫妻俩,就只会拿捏着杜建国这一个短处不放手。
“你能理解为几个意思。”墨白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便是几个意思。”
“杜哥。”王小光的媳妇嘴角噙着冷笑,“今天说什么,你得给我们家一个交代!”
“你总还得说说,自己为啥来我家抢柴,而且这名女同志是不是你故意找来,打击|报复我姐姐当年没同意跟你结亲?”
墨白心里嘲讽,六十年代的妇女可真是会联想。
杜建国年长墨白十几岁,先前在刘家村里,因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村子里只有王小光的大姨子,愿意跟着他一起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