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妾的,或为大妇所嫉,或不知好歹想挑衅大妇威严,置身于后宅倾轧,往往不得善终。
重情重义,始终如一的男子不是没有。只是,太少。
那李家十郎,不在其中。
况且,将一身荣辱寄托在一个男子身上,未免太傻。
而那鲍十一娘见霍小玉垂目不语,以为她听进去了自己的金玉良言,满意地总结了一句:“总之,下次李家郎君来,你可得抓住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将右手抬起,在半空中将手掌张开又合上,做了个“抓”的姿势。
霍小玉听她将这话说得义正言辞,竟像那些争辩的读书人说着圣人言一般,只觉得荒诞可笑,却只是垂目听着,不欲与她理论。
真要和她争辩,也辩不出个头来。
对已经笃信了那一套的人来说,任何争辩都是没有用处的。
说不得,还会引来不必要的疑心。
毕竟,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是好骗得很呢。
霍小玉眸光一转,却又看到了身旁一脸赞同的母亲,有些头疼。
这可怎么办哪。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回来啦~谢谢没放弃我的小可爱们~
☆、疑是故人来(二)
鲍十一娘并没有久留,她既说完了想说的话,就拧着帕子一扭一扭地离开了。
郑净持看了看霍小玉,轻轻叹了口气,道:“小玉,你去歇着罢。”
“是。”霍小玉抬眼小心地觑了觑自己的母亲,低声道,“只是小玉不想再见那李家十郎了。”
郑净持眉心微微一皱,轻声斥责道:“这是什么话,你之前不是很喜欢那李郎君的诗吗?且他生得也不差,家世更是清贵,小玉你这是犯了什么浑?”
说完这话,她朝霍小玉望去。这一望,却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霍小玉双目中水光漾然,更有两行水珠贴着双颊,悄无声息地落下。
“这、这是怎么了。”郑净持也顾不得之前的斥责,忙上前用帕子给霍小玉擦了擦脸,心疼道,“你要有什么委屈,就告诉阿母,阿母绝不逼你,你这又不说话,光是流泪,顶什么用呢?”
“阿母——”听了这话,霍小玉终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
她扑进母亲的怀抱,竟是像个孩童一般。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霍小玉还有演一演打动母亲的想法,那现在委屈、担忧、害怕和久别重逢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她完全不用演,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落了下来。
“孩儿,你怎、怎么了?”郑净持有些慌了,自从她这女儿过了十岁,就再没有这么哭过。她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很是担忧。
过了一会儿,霍小玉哭声渐渐小了,情绪也渐渐过去,才找回了一些理智,开始为自己这一场反常找理由。
她并没有从母亲的怀抱里起身,仍旧趴着,闷闷道:“母亲可知道隔壁街的王娘子。”
“她怎么了?”
“我今早出门的时候,望见了她的尸首。听说是那负心人要娶高门之女,将她休弃了。她内心郁郁,精神恍惚,竟是在路旁被惊马撞死了!”
霍小玉这话半真半假,这件事是真的发生过,不过她今早并没有见过王娘子的尸首。她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发生在和她路过的不远处的地方的。
王娘子和霍小玉的情况很是相似,或者说,在烟花之地,女子的下场大多相似。
起初,她也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清倌人,得人介绍,和一名才子相识,与之结为了夫妻。
再后来,就是老套的,才子中了进士,得到高官的眷顾,想要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