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迅速扯出被文件夹压着的宣传册，咻的一声，晃过顾念淡漠的脸，停留在许初一面前。
他前倾身体，指着宣传册上的物品，推销起来。
“小朋友，你看，这是我们医院主打的智能轮椅。”
许初一侧着脑袋仔细看着，下一秒他颇有特色的广告话语袭来：
“安全为先，畅享无限！电动轮椅，为您的出行保驾护航！”
“您还在犹豫什么，您还在纠结什么，现在下单，不要九九八，不要九九八，只要一八九九！”
话语的连贯程度，让人不得不怀疑他蓄谋已久，甚至向每一个骨折的患者都推销过。
顾念：“......”
许初一听得直愣愣地，脱口而出：“医生，您推销这个，是不是提成很多啊？”
“......不是。”
“那你还这么卖力，我以为......”
医生咳了一声，正经说：“热情体贴，关心病人，是每一位医生的职责。”
“所以说......小少爷有没有想法呢？”
额头三道黑线的顾念终于忍不下去了，抿着唇发问：“你在医院混不下去了？转行买起了轮椅？”
医生耸了耸肩，靠在椅背上：“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缺钱嘛！”
以他的职位和资历来说，并不缺钱。况且推销医院的轮椅没几个钱，他只是想逗一下这位多年未见的许家小少爷罢了。
名不虚传，小少爷可爱单纯。许家人把他保护得很好，才不至于让豪门的尔虞我诈，沾染半分。
这算是浑浊的湖水里的一股清流了。
许初一听着两人的对话，疑惑地问：“你们......认识？”
顾念：“不认识。”
医生：“认识。”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的，看诊室里霎时静默下来。
许初一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瞟着。
片刻后，医生弯起嘴角，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我们不算认识，只是刚好见过几面而已。”医生眯着眼问：“是吧，顾小念同学？”
对于这个称呼，顾念无语地嗯了一声：“我和周医生......不熟。”
两人视线交汇，暗藏玄机。
许初一感觉气氛出奇地诡异，似乎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无意间瞥见墙上的名医简介，在看到名字的那一刻，愣了神。
周寻礼？
周灼的小叔叔也叫这个名。
许初一认真打量了他的那张脸，眉目间跟周灼有几分相似。
确定了不是同名同姓的巧合后，愕然道：“周叔叔！”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他这些年不是在国外从事医生职业吗？什么时候回国的？为什么自己没听到风声？
周寻礼诧然几秒，知道被人认出后，指尖轻碰嘴边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