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戎沉下声音:“今日我去见了她。”
“谁?”舒庆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但看着穆戎的脸色,下一刻便反应了过来,“侯爷见到了县主?”
穆戎点了点头,便将徐容容如何邀约,他如何赴会,以及气息如何变得紊乱一一说来。
舒庆为他把完脉,叹了一口气。
穆戎挑眉:“如何?”
“从脉象上看,侯爷是因为心绪波动导致寒毒外溢,幸好您内力深厚能及时调整。”
他嘴上这么说,脸色却不太好看,穆戎知道他定然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
果然……
“但是……”舒庆皱眉道,“侯爷只是见了县主一次就能导致心绪震荡寒毒反扑……若真的等你二人成亲,在下担心你会立刻厥过去。”
穆戎:“……”
“若真的等到洞房花烛……”
“好了。”穆戎打断了他,“不必再说。”
舒庆捋了把胡子,不做声了。
穆戎垂眸,思忖半晌后问道:“可有解法?”
“只能等南疆那些中毒之人快些送入京中,早一些研制出彻底解毒的办法。”
见他这样说,穆戎沉吟片刻后,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若要彻底解此寒冰封穴之毒……舒先生有几成把握?”
“四成。”这是舒庆反复深思熟虑后想到的答案。
“所以……还是有六成的概率,本侯在五年后深受寒毒而死。”
舒庆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补充道:“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穆戎笑道:“本侯知道了,时候不早了,舒先生请回吧。”
舒庆的心惴惴不已,但留在这里亦没有解法,于是便退了出去。
就在他即将跨门而出的那一刻,穆戎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希望舒先生能应本侯所请,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不管今后有什么样的结果。”
舒庆没有回头,推门而出。
因舒先生每次为侯爷诊脉的时候,穆易等人都不得靠近。
等舒庆走出院子,穆易连忙迎了上来:“侯爷如何了?”
“只是……感染了一些风寒罢了,易长史不必担心。”舒庆答道。
果真如此?
穆易看着一脸轻松的舒庆,心头的困惑更甚:“侯爷一向身强体健,这次为县主解毒后体质却大不如前……侯爷体内的毒性是否真的彻底清除?”
舒庆闻言笑道:“易长史这是不信任侯爷的内力?在下从未见过比侯爷内力更深的男子,区区残毒于他而言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侯爷身为大周一品军侯,手中掌握的是大周的军防和安危,他怎么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但话说回来,毕竟为县主清理余毒耗费了一些内力,短期内体质稍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见他说的如此笃定,穆易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的确……侯爷的内力无人能与之匹敌。
而徐大小姐体内,不过是余毒而已,连她一个女子都能挺过来,更何况侯爷呢?
于是拱手道:“是我唐突了。”
见他不再追问,舒庆长舒了一口气。
逃也似的离开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