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在这个时候,马云波想到了什么,将从老板娘那打听出来的消息跟祁同伟说了一遍,“我亮明身份以后,那老板娘慌了,按照她的说法,绑走你同学的那俩人临走前还让她报警来着,说什么这是塔寨跟咱们公安局一点小小的教训,如果咱们公安局再敢跟塔寨作对,下一次就不会是绑了一个祁同伟,而是炸了咱们公安局。”
说到最后,马云波咬着后槽牙,双手紧握,指甲将手肚子都戳出血了。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那种面对现实的无力感,让马云波这样的人的内心备受煎熬。
“马局,没事吧?”
望着身体在颤抖的马云波,祁同伟拍了拍他的肩膀:“乌云还遮不住太阳,会有烈阳高照的一天的。“
虽然马云波说绑走侯亮平的是塔寨的人;但是这话怎么听着怎么都有点假,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虽然假,但是祁同伟却乐意这种事情发生,本来,他就计划着侯亮平一旦出事,就往塔寨身上扣;现在好了,不用他暗箱操作,绑架侯亮平的已经给了很好的借口。
“对,乌云不会永远遮住太阳。”马云波点了点头。
“对了,马局,你怎么跟那个旅馆老板娘交代的?”祁同伟问。
这个问题很重要。
“我让她不要乱说话,将来,如果我们再找上她的时候,该怎么说就怎么说。”马云波这话让祁同伟吃了颗定心丸。
本来,来到东山以后,盯上塔寨的祁同伟,牢记着刘春秋的嘱咐,注意方式方法,注意影响。故此,对于祁同伟来讲,真想撕开塔寨的黑幕,也只有以身入局这一点了,加入林耀东的队伍,装成被腐蚀的一员,获得他们的信任,从而达到清除社会顽疾的目的。
只不过,这个方法对用计者本人太过凶险,操作不当,有性命之忧还是其次;万一被罪恶分子倒打一耙,白的有可能就成为黑的了,他祁同伟就不是什么英雄,甚至可以变成狗熊;故此,他从裴一泓以及刘春秋那里要到了尚方宝剑,也就是两位大佬的背书。
怎奈,计划没有变化快。
侯亮平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点。
如果说以身入局铲除邪恶疗效慢,还得收集证据等等;那么让侯亮平代替自己入局,跟塔寨沾染上因果,这见效可就快了。
…………
汉东。
京州。
陈岩石家。
“谁的电话?”正在看报纸的陈岩石问了王馥真一句。
“祁同伟的。”一提到祁同伟,王馥真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显然对祁同伟成见很大,“找咱们家陈海的。说是有事。好像很急。”
说完,王馥真还嘀咕一声:“我看就是闲着没事找事。这个祁同伟,也不知走了谁的门路,二十郎当岁,就跑到汉江做了正科,爬的可够快的,也不怕摔下来跌个大跟头。”
“同伟这孩子在岩台做的也算可以。”
陈岩石刚说这话,王馥真哼了一声:“可以啥可以,爱出风头呗。就他显摆。”
就在这时,陈海回来了。
“小海,回来了。正好,刚刚同伟打电话来找你,好像有事。”陈岩石提醒一句。
“小海,跟祁同伟这样的人,以后少联系,当心他把你带沟去了。听你妈的话,你吃不了亏,上不了当。”在祁同伟来到座机前给祁同伟打电话的时候,王馥真交代了这么几句。
电话通了。
刚开始,陈海还很淡定,可随后,他一脸惊愕。
“什么?你说猴子出事了?怎么回事?”
“好,我知道了。”
说了这么两句以后,陈海将电话挂断,然后对王馥真、陈岩石说:“妈,爸,我出去一趟。”
“这是怎么了?”陈岩石问。
“我听你说亮平出事了,出啥事了?”王馥真歪着脑袋也问了一句。
“刚刚老学长打来电话,说是亮平在东山被贩毒分子给绑架了。我这得通知侯叔叔他们一家,也得跟梁老师说一声。晚饭,我就不在家里吃了。”陈海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回答着王馥真跟陈岩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