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继续问了，江祺染又朝他投来期待的眼神。
祁念安无意间回想起他们前世种种的针锋相对，和今生练习室里那件落在他身上的外套。
望着江祺染喝醉后笑的天真无邪又憨态可掬的模样，祁念安几乎是鬼使神差般开口:“你讨厌祁念安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祁念安都没察觉到这话音里带着的期待和颤抖。
江祺染脸上短暂闪过一丝茫然，又很快回答:“不讨厌。”
祁念安认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有任何作假的表情出现。
他又问:“你觉得祁念安怎么样？”
他前世把江祺染当成一个强劲的对手，却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把他也纳入重点关注名单里面。
可祁念安却久久没有等来这个问题的答案。
江祺染五官几乎要皱成一团，他很是为难的开口:“我不能说。”
他又认真补充:“你真的坏。”
最后是祁念安随便在路边拦了辆车将他连拖带拽上了车。
到目的地下车的时候江祺染哼哼唧唧的不肯动，车费总得付，但祁念安的手机还在江祺染那里。
他朝江祺染兜里探去，摸索着。
手机桌面没有设置屏保，是他的手机。
熟练输入密码，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照片上的少年手握话筒，面色淡然立于台前，星眸皓齿下气质却显得清冷疏离，青涩俊秀的精致容颜下是稚嫩含蓄的浅笑。
那时的他17岁。
怀着一颗真挚炽热的心追梦，他青涩懵懂，亦是无知无畏。
那是他在海外成团后唯一的一次个人演唱会。
但后面公司因为没有什么盈利，这个成立不过短短五个月的男团就解散了。
他满心欢喜期待来的舞台梦还没怎么开始就被现实狠狠地打碎了。
他那时出道不过短短五个月，团里除了他根本没有什么粉丝。现场自然也没有站姐出图。
所以能有他当时舞台照片的都是去过现场的观众。
没有坐满的场馆，却依旧捧场的观众们是他这么多年支撑他走下去的强大动力。
还没等祁念安再多想，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拿走了手机。
无意成功开了江祺染的手机和江祺染拿他以前的照片当桌面壁纸。
这两件事无论是哪件事情都比跟江祺染试着去成为朋友更让祁念安难以接受。
祁念安脑子一片空白，只得强装镇定等着江祺染下面可能会对他产生的审判质疑或者是解释声。
但他只等来司机催促的声音:“小伙子，好了没有？我还着急下一单呢，不早了我也想忙完了回去休息休息。”
祁念安抬眼望向他，他以为已经清醒过来的江祺染双眼紧闭，一副依旧不清醒的模样。
祁念安只好又俯身凑过去。
江祺染哼次哼次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吐息轻轻喷在祁念安白皙的脖颈上，惹的祁念安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