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思炼制的辟毒丹,可解世间百毒,以后长些心思,若再察觉到什么不妥的,便将此物压在舌根下挺上一会儿便可阻止毒气入体。”
沈清漪顿了步子,意味不明地转头瞥了七古一眼。
“此次之事你搞砸了,念在你跟着我时间最久的份上我便不处置你了,若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不念你旧日的功绩。”
她的声音温柔如斯,可七古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是,七古明白。”
“明白就好。”
沈清漪转回头去。
“老九如今已经没了,时闲又一早跟了楚世子,三思一心在医术上,如今孔十翼早不及鼎盛之时了,可用之人唯有你们七人,老九是如何死的想来你们也都有所耳闻,我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我倒也不至这般无情,平日里我自问待你们也不薄,如何做事,便都是你们自己的心思了。”
七古顿住脚步,郑重跪地,口中道:“七古誓死追随主人。”
沈清漪没有回答。
白雪如鹅毛洋洋洒洒,在她的乌发上染上点点斑驳。
这张艳绝淮京的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在慢慢晕染开来。
次日,正一瘸一拐回府的时闲正同正要出府的楚峥阳打了个照面。
楚峥阳今日打扮得分外鲜亮,青底的绒衣,苍瘦的腕子白的有些晃眼,坠着水玉流苏的发带同白雪红梅异常相称,手中的折扇侧面也雕刻着岁寒三友,即便是冬日拿在手中也不显突兀。
他似是心情极好,和煦的笑容之中又带着一丝解脱,衣着打扮也是莫名郑重,不像是寻常那副纨绔子弟出门同烟花女子逢场作戏的模样。
然而即便如此,在他看到时闲时还是愣了愣。
他上下打量了时闲一眼,心惊肉跳道:“这……拄着拐,还鼻青脸肿的……你难不成是同狼抢东西吃去了?谁能将你伤成这样?”
时闲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眼中的恐惧竭力掩藏也掩藏不住。
他声音发颤:“没,没什么……不小心……摔的。”
“……”
楚峥阳默了默,见时闲满眼惊恐便知这小子必然是在谁手中吃了大亏,为了时闲的面子着想,便未曾再继续出言询问。
他咳了一声:“既然如此,便让府医为你好生看看,若是伤势过重也不好为我大哥做事。”
时闲红着脸道:“多谢三爷。”
他见楚峥阳独自出门,又忍不住道:“三爷出门身边也不带个护卫?”
楚峥阳挥挥手道:“不必,约我前往的人是沈二哥,有他在,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