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妾室有孕了?”唐菀诧异地问道。无限好文:尽在格格党
凤樟这效率也太快了。
打从凤樟开始纳妾,不再独宠唐萱也没多久吧?
这就叫小妾有孕了?
莫不是那个明月?
不过如青雾所说,这的确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二皇子的小妾有了身孕,唐菀想着想着,怎么都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就算要着急上火,也不该是她呀。
因此她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和凤弈一同往城门口去了。
他们这一行人显然与寻常人不同,护卫瞧着就格外厉害,因此到了城门,倒是也叫人看起来是与众不同的人。唐菀坐在车里心里焦急无比。她上辈子的时候,一开始并不懂得怎么把过去的沉重都抛却,怎么过轻松自在的生活。
等明白了那些伤害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要和自己的亲人们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她也快要死了,因此,对于自己的外祖父与外祖母,唐菀心里其实是格外愧疚的。
老人家上了年纪,却接连失去了女儿与外孙女。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何等伤心与痛苦。
她却让这样的痛苦伤害了老人家两次。
唐菀想一想上辈子若是知道自己的死讯,对于老人家是多么大的打击,就忍不住眼眶酸涩。
她想要弥补。
她想要叫上一世的遗憾还有因她带来的痛苦不要在这一世重新出现。
无论是对太后还是对她的外祖父与外祖母都是这样。
她的母亲过世,她作为母亲的女儿,本就应该承欢老人家的膝下,而不是叫老人家为了她更加伤痛,受到另一次的伤害还有打击。想着这些的时候,唐菀的眼眶泛红,凤弈坐在她的身边揽着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陪伴她。
如今这份陪伴对于唐菀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伏在凤弈的怀里小小声地说道,“阿奕,我想好好孝顺外祖父与外祖母。”她上辈子一直都在长辈的维护之下,从未回报,只是贪婪地索取,无论是太后的,还是其他长辈的。她就心安理得地得到。
重新活过来,她不想再做上一世的唐菀。
她也想成为长辈们的依靠,也想多多地付出。
虽然这份自信是依托于凤弈对她的宠爱。
凤弈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垂眸看着仿佛藏着巨大心事的唐菀,并没有开口询问。
可是唐菀抓着凤弈的手,却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愧疚。
她的郡王总是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提地护着她,纵容着她。
其实他也知道,她是藏着秘密的吧?
无论是央求他关于她的阿念的事,还是她对外祖家这样在意,对大公主的婚事的紧张,还是她对太后与皇后的那份亲近,其实……她其实笨得很,并没有完全地遮掩,若是疏远的人也就罢了,可凤弈是每天和她同床共枕的那个……他其实察觉出来了一些什么是不是?
咬着嘴角,唐菀有些惶恐,又有些紧张地握着凤弈的袖摆低声问道,“阿奕,你没有想问我的话么?”她紧张得浑身都在颤抖,有些害怕。
她的郡王是那么敏锐的人,怎么会毫无察觉?
可是凤弈却淡淡地说道,“我没有要问的话。”
他看似冷漠,漫不经心,可是唐菀却被这句话完全地安抚住了。
她又忍不住眼睛酸涩起来。
“就算我是这么奇怪么?”她小小声地问道。
“不管多奇怪,你也还是你。”凤弈不在意地说道,“只要你就是你,那就足够。”
这话有些奇怪,可是唐菀却觉得自己听懂了,她垂了垂眼,忍不住弯起了眼睛,可是眼睛里却雾蒙蒙的,忍不住声音哽咽地问道,“那如果,如果我是个妖怪呢?”她重活一世,会不会就是世人眼中的妖怪?这世上没有人会不害怕自己不能理解的事,不能理解的人。
她的心里觉得难受,凤弈却挑了挑眉冷笑着问道,“骗婚的妖怪?!”
无论是人还是妖怪,骗婚都是不能原谅的!
都要被他抓起来,使劲儿欺负。
他冷笑连连。
唐菀一下子僵硬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哭不出来了。
“什,什么?我没有骗婚。”
“呵……”凤弈冷峻的下颚近在咫尺,不知怎么,怎么都透着奇怪的讥讽。唐菀忍不住哼哼了两声,把眼泪都揉进了凤弈的衣摆里小小声地说道,“我是真心要嫁给你。我才不会骗婚。”
她的心里莫名欢喜起来,似乎凤弈的那句话给了她明确的答案。凤弈冷冷垂眸看着这又依恋地蹭在自己的怀里的笨蛋,若有所思……莫非还真是狐狸精不成?只是旁人家的狐狸精都是灭国妖姬,祸乱天下,那得多聪明狡诈。
可这小妖怪笨成这样也敢下山,活该被他吃干抹净。
他揽着骗婚的小妖怪的腰微微紧了紧,冷笑起来。
这点儿道行也敢下山……
“阿奕阿奕……”唐菀蹭着凤弈的手臂,完全不知道抱着自己的郡王已经准备把自己吃掉,还嫌弃她笨,软软地叫了两声。
凤弈没吭声,探身将车帘微微挑起看向远远的城门口。
就见白日里的城门熙熙攘攘来往着许多的人,又陆续地有一些车马进入,瞧着就十分兴盛。城门口还有士兵在巡防查看进出京都的人的身份,正在这个时候,一辆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大大的马车从城门外进来,到了城门口,一个穿着布衣的中年男人下了车跟士兵们说话。
凤弈看了两眼,便叫早就远远地站在两侧守卫的一个侍卫过去,那中年男人诧异地看向这里,看到了陌生的俊美的青年,他似乎十分惊讶似的,之后忙微微点头,见士兵放行,便赶了车往这边过来了。
唐菀也恰巧这个时候探头出去,见到赶车的中年男人,她一愣,顿时露出了笑容。
“舅舅!”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凤弈见她欢喜得不能自己,便垂了垂眼睛。
唐菀外祖一家被放逐到关外的时候,唐菀还没有出生,按理说就算知道自己有舅舅,可是也不应该知道他的相貌。
不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妖怪本就应该无所不知不是么?
这不是罪大恶极的事。
对于清平郡王来说,万事都能原谅,只有骗婚不能原谅,一定要狠狠地惩罚。
“下车吧。”凤弈仿佛没有听到唐菀刚刚的那一句,先从车上下来,又伸手,扶住了脸色急切的唐菀的手臂扶着她下了车,等唐菀刚刚在地上站稳脚跟,就见那车已经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之后大大的车厢里便先跳出了一个生得极美貌,眼神明亮的少女来。
这少女身上也只不过是穿着布衣,头上也没有什么首饰,一把黑黝黝乌木一般的头发只简单地挽在脑后,透着飞扬与热烈。她瞧着与唐菀的面容有几分相似,不过肤色不及唐菀那娇养在闺阁之中的雪白,难得带着几分热烈的美丽。那样的飞扬的眼神,是唐菀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儿家没有的。
她跳下车,好奇地看了唐菀一眼,下意识地也摸了摸自己的脸,便像是猜到了唐菀的身份似的,对她一笑,这才转身,把手探向车厢。
她从车里把一个已经有些苍老了的中年女人接下来,之后又跟车厢里的人说了两句。见车厢被挑开了车帘,唐菀顾不得此刻与家人的生疏急忙走过去拦着说道,“还是别叫外祖父与外祖母下车了。舟车劳顿,咱们还是先回家去吧。还有舅母。”
她转身对那个一双手骨节粗大,面容粗糙,早就没有了养尊处了一句,却见车厢里的帘子一下子被挑开,露出了一位苍老的老夫人。她急切地想要抱住唐菀似的,满眼都是对唐菀的挂念还有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