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炫提了,傅知雪怎能不同意,一场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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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贵妃,你顶替越州泗水县丞之女进宫,罪证确凿,可还有话要说?”
“事已至此,臣妾无法狡辩,只恨大仇未报,无脸死去见爹娘与兄嫂。”
“你——好样的!仗着朕宠你疼你,你不知错,你当真以为朕不敢问罪你?!”
“皇上,若说罪过,追根究底是越州知府全部人的错,更甚至是皇上的错!若非他们贪赃枉法,陷害我爹娘,我何至于隐姓埋名,顶替她人身份冒险入宫?!”
“试问,臣妾何错之有?!”
紧接着是孙公公的劝说声,“皇上千万息怒,千万别与贵妃娘娘计较,娘娘自打入宫至今,从不苛待宫人,逢年过节还额外打赏我等,娘娘菩萨心肠实乃大周的福分。”
“孙怀恩!把羲贵妃送回宫,自今日起禁足,未有朕的允许,不准她踏出宫门一步!”
剑拔弩张的气氛令跪在偏殿一隅的傅岳氏大气不敢出。
傅岳氏“旁听”了这场戏,惊恐万分,悔不当初,彻底歇了打秋风的心思。
早知如此,就该听从傅晋鹏的劝谏。
眼下为时已晚,“傅丫头”被关禁闭,傅晋鹏一病不起,她和大川也没好果子吃。
故此,萧炫宣招,傅岳氏二话不说磕头求饶,不敢有任何隐瞒,一股脑儿全招了。
“皇上万岁万万岁!都是民妇的错,民妇猪油蒙了心,见自家相公一病不起,家徒四壁……”
萧炫拧眉,善人老爷,还是常去相国寺进香的大善人,且有能力把傅岳氏送入宫的人,对方身份呼之欲出。
“傅岳氏,朕问你,你可看清对方的模样?”
傅岳氏战战兢兢回道:“回皇上,民妇不曾亲眼见过善人老爷,民妇胞弟大川见过……”
萧炫瞥了一眼暗处的影二,影二嗖地一下无了踪影。
藏在屏风后的傅知雪蹙眉,善人老爷会是谁,此人能与太后攀上关系……傅知雪瞬间一怔,太后胞弟阮青山!
萧炫曾与她说过阮氏一族的发家史。
阮氏族人起源于云州一代,云州有银矿,他们早年挖矿谋生,后来一路辗转壮大至京城,族人纷纷入朝为官,太后在先帝出游时,被先帝看中纳入后宫,长袖善舞独占鳌头,从一名美人爬上皇后之位。
阮青山为了避嫌,被调任至云州总督,十年前因病致仕,回京养老。
这期间阮青山倒是安分守己,闲暇之余去相国寺进香,再不然就是约三五好友下棋品茗垂钓。
不时赈济一方,京城大善人的名号不经意而走。
若当真是阮青山挟持了傅晋鹏等人,说不定此人伪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