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等人听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不是皇上来得及时,羲贵妃多半凶多吉少。
太后听完不以为然,“定是那夏秉良栽赃陷害!羲贵妃,你眼下好好活着,阮大人既然请辞,不如你与菀儿各退一步,看在皇太孙的份上,此事到此为止。”
“太后——”
萧炫正要反驳,太后立即截住话茬,“当然,太子妃行为不端,哀家准许皇帝褫夺她的太子妃头衔,降为奉仪,皇帝,你意下如何?”
这是要强行和稀泥,护着阮莞了。
傅知雪无声落泪,摆明了就是对太后的做法不满。
装可怜博同情谁不会?
萧炫见不得傅知雪落泪,猛地拍了拍案几,“太后,羲贵妃福大命大,虽然无碍,但委实吓得不轻,这几日频频恶梦,未能安歇好。”
“哀家请相国寺主持大师进宫给羲贵妃念经祈福,佛经能使人安宁,兴许管用。”
“太后,虞衡司薛长青可上殿作证!阮氏视人命如草芥,不堪为太子妃,倘若不是羲贵妃力挽狂澜,当日在猎场的女眷岂能轻易而退?”
“朕原本就要褫夺阮氏的太子妃头衔,朕不接受她被降为奉仪,谋害贵妃实乃重罪,此等十恶不赦之人该斩立决,以儆效尤!”
太后被驳了面子,霎时涨红了脸,气得直哆嗦,“皇帝!”
“皇祖母!”阮菀一听要被斩立决,吓得立马朝太后爬去,“皇祖母,莞儿不想死,凌儿不能没有娘亲啊——”
凌儿是皇太孙的乳名。
阮菀拿皇太孙要挟,太后更是急得怒火攻心,“皇帝,你今日胆敢判了莞儿斩立决,哀家就一头撞死在这!倒要令天下人耻笑你!”
“太后息怒——皇上息怒——”
薛芙梨等人忙不迭上前劝和。
萧炫眸光陡变,脸色晦暗不明,太后以死相逼无疑踩中他的痛脚,提醒他当初如何登上皇帝宝座。
被阮氏一族欺压近二十载,萧炫忍辱负重至今,而今还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太子妃再次屈服,他——
“皇上,既如此,臣妾不妨退让一步。”
傅知雪冷不丁地打断太后与萧炫的争执,萧炫回神,猛地握住傅知雪的手,无声瞅着她,不愿意她让步。
众人一怔,等着她的下一句,就听她云淡风轻道:“且把此事交给三司会审,慢慢审吧。”
胞兄右脚骨折,需要卧床养伤,这伤一日未好,大理寺重案当然得往后顺延。
太后差点两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三司会审明面上听着比斩立决好太多,实际上一旦入了大牢,那还得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羲贵妃实在可恶!
阮菀哭得伤心欲绝,“皇祖母,莞儿不想死,不想坐牢,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