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爷慌了,不仅再也捞不到油水, 先前替王延昌办的肮脏之事还得自己扛。
一想到大理寺少卿崔大人为人刚正不阿、冷酷无情, 徐师爷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都是什么狗屁事哎!
通判薛长兴这会儿心情与徐师爷差不离, 甚至比徐师爷更加郁闷,王大人一死,越州官场彻底乱了, 大理寺的人在,薛长兴想要浑水摸鱼都不行。
崔昊系上面巾遮住口鼻,戴上仵作勘验的手套, 蹲下来查看王延昌死因。
白布掀开, 围观众人皆是一惊,只因王延昌的额头、双颊皆被用利器割烂, 勉强能从双眼鼻子辨别出是他。
贺氏两眼一翻正要晕过去, 影六眼疾手快在她后脖颈处穴位一点,贺氏复又清醒过来,对着王延昌的尸体哭天抢地。
哭着哭着非说王延昌之死与第三房小妾阮小娘脱不了干系, 声称王延昌失踪之前那几日就宿在阮小娘屋里。
“那阮小娘终日拾掇老爷吃喝玩乐,每每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不是招蜂引蝶又作甚!若不是阮小娘联合外人干的, 我家老爷怎会好端端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青天大老爷,民妇恳请您明察秋毫为民妇做主啊!阮小娘就住在……”
“安静!”
崔昊一声呵斥, 贺氏当即噤声,面色发怵跪坐在地。
傅知雪听不下去也待不下去,仰首看向萧炫,小声哀求道:“公子可否带我先走?”
她在东宫挨了板子都未曾如此可怜兮兮求助于他。
萧炫不忍她目睹如此惨绝人寰场景,颔首应允,带她先一步离开,把案子交给崔昊处理。
回程途中,傅知雪手心依然冰凉,萧炫把她抱坐在腿上,玄色大氅盖在她身上,握住她双手替她取暖。
“娇娇可否告知朕,怎就觉得那西屋有问题?”
出了王延昌府邸,没了那腐烂刺鼻味,傅知雪心神逐渐回稳,靠在萧炫怀里,如实禀告。
“我幼时随外祖父习针灸,他老人家会找来死掉的野狗野猫给我练习,我偶尔也随外祖父去义庄看仵作验尸,因忍受不了死人味道,我便耍赖偷懒,外祖母护着我,每每总让我得逞……”
“不怕皇上笑话,至今为止,我会的拢共不过那几个穴位。”
至于她为何能治荣王的腿疾,实属凑巧,外祖母腿脚不便,愿意让她试手,再加上外公从旁辅佐,日积月累,她自然受益匪浅。
原来如此。
萧炫不得不承认傅知雪总是出乎他意料,带给他太多惊喜,着实帮衬了一二。
若不是她鼻子灵敏,崔昊也能尽快破案,无非是多费些功夫排查而已。
“娇娇此次帮朕找到了王延昌,可向朕讨要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