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越州待上一段时日,一直住客栈也不方便,还容易引来瞩目。
傅知雪自然随萧炫住进正厅厢房,其余被随行的二十名暗卫瓜分,一日三餐无需她操心,暗卫会搞定一切。
她只需伺候好萧炫便可。
都说近乡情怯,如今故地重游,傅知雪没啥可怯的,该怯的也是当初欺负她的那群歹人。
是夜,暗卫各司其职,有人在屋檐上望风把守,也有人外出打探越州城里最近的动静。
影二、影六等人围在正厅圆桌旁,桌上摊开了越州的舆图,傅知雪把她所知晓的越州风土人情通通说了一遍。
“越州三面环山一面靠水,水路发达,南来北往的商船在此交汇,此地盛产白茶,每年的茶税据说不少……”
“越州知府王大人有三名小妾,此人颇贪,早年是隔壁青州的县尉,听说得了裙带关系爬上了越州知府位置。”
萧炫打断傅知雪的说辞,“王延昌状元出身,曾在工部任职,京官外放至青州,后因政绩优异被调任越州知府,你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
“皇上您被骗了!”傅知雪冷哼一声,“王大人纳的第三个小妾正是吏部尚书阮大人的远房侄女,奴婢去岁在越州可是亲耳听礼部那位官员说的。”
萧炫抬眸扫向影二,影二失职,自觉跪地,“启禀皇上,属下疏忽,未能查到这一线索,还请您责罚。”
傅知雪继续火上浇油,“青州越州官场一丘之貉,那王大人做出来的政绩都是抢了下属的功劳!两地百姓都知晓呢,随便去找路人问一问,便知道这位王大人的名声有多差。”
“三岁小儿都会背地里传唱‘越州状元郎,不问田里忙,夜夜做新郎’——”
她父亲苏范文时任青州辖下青县县令,曾遭受过王延昌的打压,若不是王延昌压着她父亲的政绩不上报,或许她家早就搬离青县,也就不会遭遇后来的灭门惨案。
萧炫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好个状元郎!
王延昌擅自围水造田,绝了泗水百姓灌溉的水源,可不是人人喊打?!
天子动怒,血流成河。
影六也跟着跪下。
傅知雪见状,意识到她嘴快,兴许得罪了暗卫,她忙不迭替影二等人找补,“皇上不必怪罪影二,京城天高地远,他们查不到实属正常,况且老百姓人人自危,想来也不敢乱说。”
影六瞥了一眼傅知雪,得,好话坏话都被傅姑娘说了,也幸好傅姑娘是个心地良善的,还能替他们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
萧炫自然不会怪罪暗卫,他示意二人起来,“你们也不必自责,傅奉仪是当地人,你们比不过。”
影二影六忙不迭叩首谢恩。
须臾,外间院子里猛地落下重物落地的声响,令众人纷纷一惊。
“皇——”傅知雪吓了一跳,下一瞬又立即闭上嘴巴。
眼前一花,影二已经飞身闪了出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