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炫凝神撇过去,她低着头,还在捣鼓手中玩意,俨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还把他错认成巡夜的侍卫。
萧炫没表明身份,且穿着夜行衣,按照孙淮安的说辞,这位九品奉仪不受太子妃待见,平日里不与人结交,不然以他与元祁相似的长相,她应该有所察觉。
宫中女子,尊贵如太后,渺小到宫女,每人都有心眼子,否则岂能在吃人的宫里生存下来。
她或许知晓、猜测过他的身份,但为了明哲保身,故意佯装不知,也不无可能。
夜风拂过,带来女子身上清雅宜人的香气,不是后宫妃嫔惯用的熏香,而是桂子的香味,却又没那么甜腻。
萧炫收回视线,饮了一口葫芦里的琼浆玉液,“你我无缘无故,作甚攀亲戚?”
傅知雪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萧炫搭腔就好,就怕他不搭腔!
“侍卫大哥与小女在梅林相逢即是有缘,小女夜里偷摸祭拜家人,侍卫大哥借酒浇愁,你我皆受世事所困,道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也说得过去,况且小女得侍卫大哥庇护,未被告发,小女尊称您一声大哥是理所应当的。”
听听这溜须拍马的一段话,厚颜无耻程度不比朝中大臣差,萧炫若是年轻个十几岁,这通话术砸下来,绝对有所共鸣。
他扯了扯嘴角,“你倒是会说话。”
傅知雪直觉萧炫的评价不是赞扬,甚至可能是反讽,夜太黑,她昂首也看不清萧炫的神情。
她绝不能断了这良机,于是再接再厉道:“小女月例不多,勉强能出个酒钱,恳请侍卫大哥看在小女孤苦无依的份上,千万别告发我,小女有分寸,断不会打扰您。”
言外之意,您喝您的酒,她烧她的香。
打蛇随棍上。
这位傅奉仪确实机灵,知道与他攀交情。
萧炫低头瞥她,“你二两银子买了黄纸,还有空余出酒钱?”
他若没记错,九品奉仪月例只有三两银子,外加等量的瓜果茶叶,若没家中接济,想要在宫里过得如鱼得水,很难。
等待的间隙,傅知雪生怕惹怒他,见他抛下疑问,忍不住嘀咕他记性真好,“这您放心,没有现银,小女还有茶引饭票。”
萧炫沉默,他是帝王,岂能带头收受贿赂。
须臾,他转移话题,“你先前提到逃过一劫,是怎么回事?”
萧炫的主动提及令傅知雪吃惊,转念一想,事关他儿子家事,他总归要过问一番,
遂尽量不添油加醋地陈诉事实。
傅知雪掌心朝上,朝萧炫展示自己手心的疤痕,“瞧,若不是我那日机灵,说不定这会儿你就见不到我了。”
她的手小,手心纹路并不复杂,清晰明显,手中心的疤痕醒目刺眼,再要细看,她又迅速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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