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那个还慢慢燃烧着的熏炉,将熏炉打开,将里面还慢慢燃着的香料熄灭,用帕子将里头的香料倒了出来,仔细的包裹起来塞进怀里。
接着又将所有的窗户打开,将里面的味道扩散出去,做完这一切,她才放心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等待霍衍派来协助她的哪些人。
或许摆脱了沉重的枷锁,整个人的步伐轻快了很多,李景彦的嘴角扬起,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那堆香料,一脸庆幸。
谁也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药物,居然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别。
是的,就是改变一个人的性别,准确的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改变**性别,而是改变人的思维上对性别的认识。
刚刚那堆香料是西洋香料没错,只是里面加了一颗被碾成粉末的药丸,这个药丸散发出来的味道会使人的神经错乱,问道这个香味的人,会觉得女人是男人,男人是女人,等出了这个香味的范围内,思绪又会恢复正常。
他为了掩盖那颗药丸本身的味道,才会使用香味浓郁,而且对于大庆人来说比较陌生的西洋香,这样即便几个嬷嬷察觉到了不对,也只会当是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而忽略过去。
李景彦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药,刚刚拿到这个药丸的时候她还怀疑了很久,横竖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狠下心,就按霍衍说的做了。
在她动手脱衣服的时候,还犹豫了那么一下,可是等她脱完衣服,明明她还是她,可是脑子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自己看到的其实是一具男人的身体,连她自己都快被唬过去了。直到她穿完衣服,出了那间屋子,吹到外面的冷风后才清醒过来。
刚刚在大堂上,霍彶出声喊停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以为霍彶是要当场验身,大堂里没有香料,而且她也不想在一群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谁知霍彶只是让人验明她身份的真假,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李景彦看了看围墙外的连天白云,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过。
*******
“所以李家是冤枉的,詹洪,你有何话要说。”
正德帝的脸上凝聚着一团阴云,仿佛积攒着浓重的风暴即将爆发,只是这不是针对詹洪的,而是针对在场的另外几个人。
此时的锦乾宫中,几乎所有在大庆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到场了。
后宫的皇后和陆贵妃,大皇子至最小的六皇子,前朝几位肱骨大臣,除了傅传嗣以外的几个尚书,左右两位丞相悉数到场,连几个老宗亲也拖着老迈的身子来了锦乾宫,不知正德帝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詹洪跪在大殿中央,抖成一个筛子,眼神游移地朝皇子中看去。
霍淮以为他看的是自己,吓了一跳,这次他可真什么都没做,只是推波助澜罢了,那个蠢货,难不成是想将一切都推到他身上。
詹洪在看到某人手势的一瞬间,狠下心来,朝正德帝狠狠磕了一个响头:“陛下,这一切都是二皇子指示微臣做的,微臣自知罪不可赦,愿以死谢罪,只求皇上绕我一家老小一命,他们都是无辜的。”
詹洪说完,直接冲向一旁的龙柱,嘭的一声,血浆四溅。在场众人发出一声惊呼,皇后和陆贵妃更是捂着眼,一副娇弱胆怯的模样。
正德帝面不改色,让小太监把詹洪的尸体抬了出去。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霍淮在那喊冤,霍彶倒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派人将詹洪的家人看管了起来,他投鼠忌器,为了一家人的性命,也不敢攀扯到他身上去,果然听母妃的没错,没有直接早自己的出马,这样一来,出了事还有霍淮那个蠢货顶着。
霍彶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得意,陆贵妃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