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妃忍不住呜呜呜的痛哭起来,她后悔了,她现在后悔极了。
早知今日,她还争什么啊?不争了,什么都不争了!
早知如此,她和她的业儿便安安分分的当着贵妃和亲王,何愁不能安安稳稳过一生,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业儿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出事......呜呜呜业儿不会出事的!”玉贵妃惶恐而胆颤,不顾脸上头上的疼痛,祈求的看着伏皇后:“皇后娘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告诉我吗?求求您告诉我吧呜呜呜......”
她不是伏皇后,没有能耐未雨绸缪到这地步,如今被打入冷宫,便是两眼一抹黑,对外边的事情压根儿半点儿都不知道。
但她知道,伏皇后有渠道,在外边有人。
“本宫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伏皇后冷笑:“你那个贱种弑兄,可见是个穷凶极恶的东西,继而畏罪潜逃,毫无担当胆气,这等人,即便皇上乐意,恐怕朝臣们也不会乐意让他继位。哈哈,孟氏,你啊,死了心吧!本宫看你那点儿可怜的指望是全没了,便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冷宫中吧!”
玉贵妃流着泪,“他、他......”
她心里也不想相信伏皇后,但下意识的,她却觉得伏皇后说的都是真的。
她被打入冷宫,儿子分明救驾有功却被皇上如此对待,他怎么可能不心急如焚?怎么可能坐以待毙而什么都不做!
杀了萧景淮,彻底断绝后患,这的确是一着好路。
可怎么就会暴露呢?
这么说来,萧景淮——
玉贵妃脸色猛的变了,忍不住飞快的瞟了伏皇后一眼,心惊肉跳,又妒又恨又惊怒。
这么说来,萧景淮如今反倒成了皇上唯一的儿子了?这江山、这江山到头来,到底要落在萧景淮的手里吗?
玉贵妃心痛得恨不得死去。
“皇后娘娘,”玉贵妃跪在伏皇后面前流着泪哽咽道:“从前都是臣妾母子的错,是臣妾母子自不量力!来日、来日求皇后娘娘原谅臣妾母子,求皇后娘娘放过臣妾母子吧!”
“臣妾不敢要求其他,唯求母子一处,便是粗茶淡饭也心甘情愿,求皇后娘娘成全!”
伏皇后挑了挑眉,叫她这般说法弄得有些意外。
但很快,她便回过味儿来了。
孟氏这是误会了啊,误会得利的是自己的儿子。
伏皇后有些恍惚,仿佛得利的真的是她的儿子似的。
若果真是这般,那该多好?若果真如此,她很轻而易举便可处置掉萧景裕,她的儿子很快便可重回荣光......
可惜,并不是!
伏皇后当然不会告诉玉贵妃这个,盯着玉贵妃,心中一动,忽然笑了:“你这是真心实意投靠本宫?”
这话听起来着实刺耳,然而被困在这个冷宫中,就跟瞎子、聋子也差不多,玉贵妃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法儿打听,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她眼下没有别的选择,唯有选择投奔伏皇后,唯有求她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