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边的花醉漓被黄娘带进了一间比较干净的屋子里,红色的绸缎,红色的床幔,整个房间看起来有点像结亲用的新房。
“婆婆,这里是哪儿啊?”
“咋里呀,是我儿砸和儿媳妇住的新房。”
黄娘打开衣橱,猫着腰也不知在翻腾什么。
“既然是您儿子和儿媳住的屋子,那我还是不打扰了吧。”花醉漓瞧屋子里的陈设像是刚装点好的,桌子上连喜烛都还燃着,说不定是人家小两口刚成婚没多久,她住进来,算怎么回事。
“末事,末事,我儿砸呀,不住咋里。”
“不住这里?”
黄娘直起腰,声音有些怅然,“斯呀,我还没跟你说过吧,我儿砸跟他老子一样,都离开桃源村儿,出去闯荡去料,说斯等闯出一番,就带着儿媳妇,回来接我。”
“可我左等右等他们都莫回来,我便装扮了这间屋砸,等我儿砸和儿媳妇回来,就住进这屋里。”
黄娘说着说着有些更咽,花醉漓忙上前安抚,“您别伤心,您孩子一定会很快就回来了。”
“莫事儿,你来也一样。”
模棱两可的话听得花醉漓一愣,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突然多出套衣服。
“一会儿洗完儿,你就穿咋个,省得旧衣服脏。”
花醉漓把手上的衣服展开,大红色的衣袖绣有金色条纹,宽大裙摆层层叠叠,上面的戏水鸳鸯栩栩如生。
“这是……婚服?”
“莫事儿,莫事儿,就斯件衣服,没啥子大不了滴。”
黄娘把她推搡进屏风后,“你就好好洗澡,有什么事儿叫我。”
她撂下这句话,就走出去顺便把门带上了。
热气腾腾的白雾带来湿气,花醉漓捧着大红婚服越想越不对劲儿,她放慢脚步,伸手轻轻推了推屋门,很好,推不动。
她心里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疑惑,她跟那个老妇人无冤无仇,干嘛要这样做。
周围竟然没有窗户可跳,花醉漓背靠门板,认真打量一番才发现这间屋子简直就跟棺材似的,方方正正,一点瑕疵都没有。
有了这种认知,她也没心情洗澡了,更不敢躺在那红彤彤像是染了血的床榻上,只能倚着一张椅子,闭目养神。
她倒要看看,那妇人要玩什么把戏。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她好像听见门板开锁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这次滴药下滴够猛,她应锅不会醒了罢。”这是那个黄娘的声音。
“那也要小心为上,这丫头心思重,你没看她不仅没洗澡,甚至连卧床都没躺么。”这声音,似乎是那个叫许老狗的郎中的。
“呵,那又肿么样嘛,她不还斯倒下了。少废话,快帮我扒她衣服。”
“黄娘。”许老狗拽住她要解花醉漓衣衫的手,神情复杂道“差不多了罢,再这样下去,你会遭天谴的。”
“许老狗儿,是不是看她长滴好看所以你动料心思,果然儿,你们男人没一个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