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她还听到心里去了。
这番话是那么得有道理,付兰诚再不好那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在那女人进门之前,他们一家人也曾经和和睦睦。父女反目之后她已是好几年没见付兰诚的面,哪怕都在奉京,表面上又都在为杨昊御做事,他们也有意地避开了彼此。
付春娘无法想像,若付兰诚真的被人控制,有一天他受命来杀自己呢,那她岂不是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若他左右都要受人摆布,那就只有像顾文笙说的那样,想办法将他控制在自己手里,就当是提前给他养老了。
至于顾文笙所言是否确有其事,也并不难判断。
想付兰诚大半辈子在百相门里头说一不二,惯对着自己吹胡子瞪眼,若是以后变得唯唯诺诺唯命是从,也挺叫人心情复杂的。
付春娘不及多想,追问道:“你把话说明白了,白云坞的那种丹药怎么才能弄到手?”
文笙早知对方会有此一问,回答道:“暂时只能靠抢,慢慢想办法找到白云坞。”
这也是她抓紧一切时间研究幽帝绝学的原因所在。
付春娘闻言沉吟半晌,文笙知道她正在权衡利弊,也不出言打搅。
过了好一会儿,方听付春娘道:“你们也是好算计,只是动动三寸不烂之舌就打动了我,顺便化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要对付白云坞,王光济、杨昊御都指望不上,只能投奔离水的李承运。
虽然眼下看李承运也不错。来日不见得就成不了气候,可这么被逼着改换门庭,付春娘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她手指在坐椅扶手上敲了两记,眼中突然闪过狡黠之色,问道:“只要你没有骗我,我就按你说的办。再帮你们救出那姓杜的。算是交给程国公的投名状,那我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我就一个要求。还望你们能成全。”
文笙没当一回事,笑笑道:“说来听听。”
此次游说可谓十分顺利,付春娘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由对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谈到现在,两个人已基本上达成了共识。
都到这般时候了。付春娘应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付春娘冲着文笙将上身往前一探,趴在了椅子扶手上,离着近了,态度也熟稔亲热起来:“顾乐师。我听七哥说,你们是经由王十三牵线找来的,他还好吧?”
“呃。他挺好的。”文笙点了点头,心中警铃大震。
付春娘露出笑容。艳丽逼人:“他还没成亲吧,你看,我和他都老大不小的了,总该有个家是不是,你能不能叫国公爷作主,给我俩指个婚?我肯定……”
文笙不等付春娘说完,毫不犹豫抬手将她的话打断:“不能!”
付春娘的笑容登时凝固在脸上:“为什么?”
“十三是我的,我已经禀明了国公爷和两位师父,只等战局稍稍平稳,便会拜堂成亲。”
所以你就别想了。
文笙不想骗她,涉及男女之情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她现在若是含糊不清,引起付春娘误会,说不定就留下了什么后患。
文笙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付春娘完全没有料到,一时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啥?听错了吧,顾文笙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你们?别骗我!什么时候的事?”付春娘顾不得厉俊驰就等在门口,屋外还有好几个她的手下,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