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含笑颔首:“付门主,久仰。”
付兰诚身材高大,虽然年逾四旬。却半点儿看不出老态。
文笙记忆里头。付春娘是个外表美丽又有点野性的姑娘,今日一看,她的好相貌还真是承自于其父。付兰诚五官轮廓分明,虎目含威,一看就是习惯了发号施令。
但文笙一看到他,就想起了他家里头妻妾相争最后双双殒命的破事。面上应酬着,心里却是半点好印象没有。
付兰诚哪想的到这些。在大梁,习武之人看到乐师,心里自动就矮了半截,不过文笙名气再响。年纪却摆在那里,加上与付兰诚现在效力的杨昊御听说是有无可化解的过节,他也就没有过多的表示。干笑一声:“久仰,原来顾姑娘也来了关中。”
说完了这句算是打过招呼。付兰诚便转向了谭五先生:“五先生,对方特意跟我强调,叫单独一个人赴约,您这是……”
虽然对方是乐师,但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谭五先生笑一笑,很自然地道:“我们也一样。大家不放心,来送一送我和顾乐师。”
付兰诚这才知道,文笙也在受邀之列。
今天跟来送行的,除了谭家那边的人,还有王十三。
王十三明知对面是付春娘的父亲,却理也未理,左顾右盼,暗忖:“姓钟的小白脸怎么还没到?”
只要钟天政敢露面,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来赴约的,东方那些人又会如何反应,必定第一时间冲上去,了结了这个祸害。
镇妖塔周围没有别的建筑,出于对鬼神的敬畏,附近也不见人家,方圆无遮无挡,除了不远处浩瀚的湖水,便是一马平川的沃土。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别说姓钟的,连那请客的东方都未现身。
搞什么呢?
这时候突听得谭家侍卫中有人叫道:“来了!快看湖面!”
就见远处芦苇荡中划出一条小船。
相距里许,便已隐约能看到船上两人,一坐一立,坐的正在划船,站立的那个看身形轮廓,正是东方。
船行很快,不大会儿工夫靠岸。
这艘船只是小,再多三个人都挤得慌。
东方依旧穿着随意,披散着头发,站在船头并不下来,脸上似笑非笑,冲这边一拱手:“三位都很准时,请上船吧。”
谭五先生没有动,皱眉道:“不是说还请了姓钟的?”
东方似是早料到他有此一问,道:“钟公子与三位约的不是同一处,他人已经到了。总不成大家还未等坐下来,便斗得你死我活,呵呵,五先生带了这么多人来,也是怪我,上回没有说清楚。”
谭五先生因他话里头微微讽刺哽得够呛,更多的则是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不舒服。
不过已经决定要去看看究竟,总不成到了这里再回去,他与文笙互望一眼,沉声道:“走吧。”
王十三突然出声:“喂,东方先生!”
东方瞧过来,冲王十三点了点头:“王大人,有何见教?”
咦?这老小子对我挺客气。
王十三立刻就感觉到了那东方对自己和对谭家诸人语气上的些微差别,这种差异,甚至叫王十三觉着,实际上他比付春诚更得对方看重。
王十三不及多想,下意识就觉着这里头有机可乘。
他甚至想试试看能不能赖上船,念头一转,问出口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