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早该抱头鼠窜远远避开。
若连这个人都能循声找到她,文笙也就不必混了。
顺利出了门,文笙隐身暗处。悄悄往人仰马嘶报说遇敌的地方去,不知何方神圣前来捣乱,还袭击了刚刚拜堂的四驸马,这等热闹。她岂能不亲自到场看一看。
这里真是乡下,夜色沉沉。房舍林立,比之前钱平带她去的那村落要大,看着也正常。
此刻村口大约聚集了近千人马,喧闹得厉害。
但不大会儿工夫。这些人便如潮水一般退了下来。
夜风里夹杂了“呜呜”声响,如泣如诉,说不出得深邃萧瑟。但听在众人耳中。却像是催命的魔咒,令人色变而毛骨悚然。
战马悲鸣。
冲得太靠前的不及退回。已经忍不住仆倒于地,捂着耳朵打起滚来。
文笙只是风中一侧耳,便听出来这是铁笛声。
来的人里头有一位乐师,至少是妙音八法六重之境。
妙音八法六重是什么概念,那是玄音阁那些顶尖的师长们才有的水平。
文笙加快脚步迎了过去。
说不定吹铁笛的这一位还真是玄音阁的师长,若是那样,更得一见。
不同于以往阁内乐师们切磋,这笛声中透着肃杀,叫文笙无法分辨来者为谁,但阁里的师长们擅长铁笛,又曾与她交过手的真有一位,“落梅生”孔长义。
笛声愈近,周围已经不见寻常兵士。
经过几年磨练,妙音八法六重如今对文笙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无需抚琴相抗,这笛声仅相当于为她扫平了道路。
到这时候,文笙丢掉了蒙在太平上的伪装,想了想,为便相认,又扯下丫鬟外裳,露出本来衣着,披散开了头发。
她已经离远看到了吹笛子的人。
那人就站在村头大树底下,手持铁笛就在唇边,眉目低垂,专心致志地吹奏,两个随从模样的人守在一旁,高举火把,火把照亮他们三个的脸。
吹笛之人可不正是孔长义!
文笙一阵激动,虽然孔长义是北院的师长,又是曾经的团战对手,可离京这么久了,突然见到他,文笙心中不禁生出亲近来。
她想要出去相认,疾走两步,突然发现前方还有旁人。
孔长义身旁的两个随从手里头都拿着刀呢,刀锋泛着寒光,逼住了地上坐着的三个人。
刀锋离那三人脖颈不过半尺,几乎是手起刀落,便可轻取对方性命。
那三人看上去垂头丧气,颇显狼狈。
中间一个穿着大红喜袍,没戴帽子,身材高大魁梧,脸上胡子拉碴,这个人配着这一身打扮,看上去说不出得滑稽,可文笙却笑不出来,这位四驸马剥了皮她认识骨头,竟是凤嵩川。
她心中疾跳了两下,凤嵩川怎么在这里,又怎么成了四驸马?
这般想着,她当即站定,不再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