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棠传令纪家军收队归营,又唤了宁茂过来交待几句,命他带上两个八人队先到平安胡同去等着。
这边文笙会合了队伍里的人,卓玄和项嘉荣到这时候还有些惊魂未定。只是看文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再露怯,两个人强颜欢笑,嘻嘻哈哈地看着就反常。
卞晴川从闻人英嘴里听说了究竟。“嗤”地一声,道:“你就不该带他俩出来,连我徒弟都不如,要叫我。非把这两个没出息的小子丢到死人堆里去练练胆子。”
闻人英没吱声,心里暗自嘀咕:“关键我也不想进去。谁像你们师徒那么古怪。”
除了逍遥侯杨绰没有跟来,其他七人找了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前往位于平安胡同的将军府。
这时候,也就是午时刚过。
一行人在将军府足足呆了大半天。
其间杜元朴安排了两顿丰盛的酒宴。但刚见过了那么多死人,就是文笙也觉着没胃口,除了卞晴川据案大嚼。连声称赞杜元朴酒酿得好,其他人看上去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文笙找机会和纪南棠私下里说了说张寄北的事。
“不知将军是否打算继续缉捕他?”
“你是怎么想的?”
“我这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张寄北既然使出这等金蝉脱壳的手段,接下来必会等着盘查松懈下来之后,寻机出城,返回江北。估计着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现身,若是能生擒他,或许就可以迫使王光济放了那些羽音社乐师。”
“好。待我仔细筹划一下,也要看看圣上那里会做何决定。”
文笙明白纪南棠的意思,秦和泽若是含糊上报,建昭帝又睁一眼闭一眼,那张寄北就成了“死人”,私下里布网捉拿他都没有问题,若是秦和泽较真起来,天底下认识张寄北的人多了,张寄北诈死不成,乃是在逃的钦犯,抓住了如何处置,还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决定的。
但只要纪南棠说筹划,文笙便放了心。
想来那张寄北再是狡猾,也不可能逃得出纪南棠的掌握。
一直到入夜,大家才结束了叨扰,准备返回马场再演练一番。
临行前,文笙几个邀请纪南棠、杜元朴等人明天去玄音阁观看他们的那场团战。
大伙凑在一起研究了这么久的军阵,将军府众人也好奇是不是有用,欣然答应,把人送到巷口,才依依惜别。
而这时候,大街上戒防盘查的兵士明显少了,应该是宫中有了旨意。
众人回到马场,叫起杨绰,就明日的列阵、变阵研究了半宿不提。
单说第二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连风都不怎么刮,正适合乐师们在同乐台那种露天的场合斗乐。
众人早早乘车来到了玄音阁。
今年的秋试因为出了圣上遇刺这样的意外,拖得特别久,奉京城有很多人在赌局上押了银子,却迟迟不出结果,别提多么难受。
好容易盼到刺客尽数服诛,圣驾遇刺的事有了了结,而秋试也到了最后一天,压抑多日的情绪突然得到宣泄,玄音阁大街上竟是人山人海。
坐在同乐台旁转头往墙外看,全都是乌压压的人头。
今日虽然建昭帝没有现身,但前来观战凑热闹的权贵大臣们着实不少,纪南棠坐在其中,到不显得特别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