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棠以炭条在纸上画了几个手拿兵器的小人。
“若是以八人为一小队,通常需得把长牌手和藤牌手排在最前,长牌手负责持重盾防御全队,遮挡对方的箭矢、长枪。藤牌手持轻盾和腰刀,协助长牌手掩护的同时,也可与敌人近战。”
文笙侧身歪头,望着纪南棠在纸上画的几个小人,心中突然多了一丝明悟。
若按队中的情况。这个负责全队防御的长牌手不是旁人,正是她呀。而藤牌手,既助防,又助攻,那岂不是师父?
“将军,那依你看,八人中有的负责进攻有的负责防御。是不是比全是攻击手要多一些胜面?”
“全是攻击手?”纪南棠笑了。“那除非是强弱相差太过悬殊,若是我带的兵,遇上对手毫无防御。轻取敌人两队不成问题。”
“那为什么每次团战我们都因攻击不足,落在下风,打得这么辛苦呢?”
纪南棠以炭条敲了敲那张纸:“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发挥出这个阵势应有的威力。你来看,长牌、藤牌之后。应有三名长枪手和两名短刀手,最后一位。乃是一击必杀的掷矛手,像我刚才同你说的那位汪先生,来站这个位置便最好不过。”
纪南棠介绍的这个八人军阵,在迎敌时可以根据需要由纵变横。又可分化为两个、三个小队,这正是他在两军交战的生死场上,以不知道多少鲜血换回来的宝贵财富。
文笙听得入了神。若将这个阵势套用到自己八人身上,那又不止是纪南棠所传授的这几种变化。因为乐声在他们这些乐师手里,可谓是变化多端,可长可短可投掷,非是一种武器可以形容。
谭三先生这一队全都是高手又如何,只要这个大阵能顺利运转起来,他们每一个面对的都将是文笙这边数人的配合。
这比谭四先生的绝技更叫人难以对付。
突然之间,文笙就对明日的团战充满了信心。
“呆会儿忙完了正事,将军若是有暇,我们全队想去平安胡同就这个阵势详细讨教一番,不知方不方便?”
“欢迎之至。”纪南棠痛快应道。
这时候,同乐台上的最后一局也尘埃落定,谭三先生所率的队伍同样是连下三局,战胜了危星剑、费长岚等人。
因为还要等着恭送建昭帝回宫,玄音阁的乐师们没有即刻散去。
建昭帝由谭老国师和诸位大臣们陪着说话,一时似乎无意起身,在场的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他在等什么。
时间不长,秦和泽带着几个手下匆匆赶回,手下亲随散开传令,他则去到建昭帝跟前禀报了一番。
就见建昭帝脸色突变,站起身,怒气冲冲而去。
谁也没想到,一直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老态尽显的建昭帝突然走得飞快,内侍一溜小跑赶着喊:“万岁爷起驾!”
突然的变故叫文笙心中一动:这一番顺藤摸瓜没有白费,看来是有结果了。
果然,秦和泽的亲随很快将消息传到纪南棠这里,而那边,谭三先生、谭四先生两队乐师已经出发了。
莫怪这么多天,各个衙门数不清的差役在街上忙活,兵马司更有数万人马几乎将奉京城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