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钟天政确实有些反常。
“阿政。”
“嗯?”
“今晚很开心?”
“本来是不错。”
言下之意还是怪自己叫他做车夫咯?文笙只当没听出来,道:“今晚的夜色不错,这附近的景色也不错,能说说这会儿你在想什么么?”
钟天政刚好赶着车上了山顶,他将马车停下来,抬头看了看天。
九月的月初,天上只有寥寥几颗星,几乎找不到月亮,他不知道文笙为什么说夜色不错,不过她那人自有好多怪癖,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我这两天做成了一件大事。”
咦,文笙未想到钟天政突然开口,竟似真的在和自己说心事。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尤其是车前坐着的钟天政。
文笙不确定钟天政到底怎么想的,顺着他话意随口问道:“大事?很难做成?”
“不,并不难。只是决心有些难下。为这个,我犹豫了好几天,终于下定决心,把它做了,做完之后,觉着心底一下子去了块大石头,轻松多了。”
“哦。”文笙糊里糊涂应了一声。
原来钟天政只是缺少一个能够叫他倾诉的对象,并不是要和自己说什么秘密。
如此也好,不用深究,听了之后也不必有负担。
可接下来钟天政却笑了一声:“人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可我明明离那位置还远得很,却也孑然一身,什么亲人朋友都没有了。”
文笙心底一沉,不知他怎么还笑得出。
“走了,带你去个地方。”钟天政带动缰绳,马鞭一响,这半天下来,他赶车已经有模有样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狂热的研究者
钟天政赶着马车,离开了西山。
他捡着偏僻的山路,兜兜转转,加上到处都黑咕隆咚的,文笙很快就迷了路。
但钟天政无疑对这一带非常熟悉,走了快一个时辰,他停下马车,拿出洞箫来,对着前路吹了一小段箫曲。
前面很快有人闻声赶来接应。
来人看到钟天政亲自赶着车,表现地十分惶恐。
文笙听这人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猜测之前应该在林家打过交道。
钟天政把赶车的活计丢给他,到车里来,同文笙对面而坐。
这人赶车的水平比钟天政强多了,很快收服了那匹马,驱车继续前行。
钟天政在车上问了几句,那人小心回答,两人对话带着切口,文笙听的不是很明白,但里面有“拔除了钉子”云云,猜测大约是说这附近的危险因素都已扫除,住处很安全。
文笙暗暗奇怪,钟天政在这人迹罕至的野外搞什么鬼?
但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乐声。
有钟有磬,琴瑟笛箫等等不一而足。
文笙一听就听出来,这声音由乐师们弹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