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儿子:“一会儿你就带着他们两个去接人。”
建昭帝说的两个,是把李承运也算进去了。他也怕儿子离了他的眼睛胡来。
好不容易有个女子能叫外甥如此在意,正可转移一下李承运的注意力,省得老念着死的那个。这顾文笙千万别在二儿子手里再出事。
杨昊俭恭声应是。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算完了,杨昊俭却看了眼下面跪着的文笙,随口问李承运道:“表兄,若按你们所说,那二老在我那里,这件事本来没什么人知道,不知顾姑娘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文笙闻言心中一凛。
这杨昊俭真不是个善茬,她同钟天政夜探二皇子山庄,因为潜入皇子山庄本就是重罪,更不用说钟天政在里面还背上了好几条人命,所以这个秘密必须烂在心里,先前她和李承运也只说是江湖上的朋友帮忙打听到的。
但此刻若是如此回答,那可十分不妥。
偏偏杨昊俭问的是李承运,她没有办法代为回答。
李承运没有叫文笙担心得太久,淡淡一笑,回答道:“这事情说来也怪,前些日子顾姑娘担心得不行,到处打听,我也帮着找人,却有一位无名氏悄悄到我府上投了封书信,信上自道他是江湖中人,为二殿下看家护院,看守的正是那几位乐师。我和顾姑娘见他信上提到二老的情况丝毫不差,自然深信不疑,没想到竟是错怪了二殿下。”
杨昊俭登时不说话了。
他心中打鼓,不知事情确是如此,自己府上也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了,还是李承运在借机拿丽姬的死敲打他。
建昭帝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二人一眼,叫文笙平身,又吩咐内侍去把伴驾的臣子们都叫进来。
众人进来,眼见御前无风也无雨,几人神色平静,都知道顾文笙告状这事算是过去了,不知道告的是什么,和二皇子有关,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事。
只有谭老国师心知肚明,微微笑了笑,没有作声。
建昭帝又问了问老国师这帮学徒进入玄音阁之后的安排,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道:“这些人来日都是国之栋梁,还望国师代朕悉心教导,促其成才。”说话间站起身来。
谭老国师应道:“圣上放心,老臣定当竭尽所能。”
坐了一天,建昭帝这显是呆够了,要回宫去。
可这时候,二皇子突然上前两步,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欲请父皇定夺。儿臣参奉京府尹陈颂明年老智昏,尸位素餐,能力不足以治理京畿重地,恳请父皇将其撤职查办,另行委任奉京府尹。”
众臣齐齐一滞,陈颂明年老是年老,智昏却不见得,单府尹就做了二十几年。
奉京是大梁都城,天子脚下,这府尹尤其不好做,一举一动都在上位者眼中。比如说今天,这么多臣子来伴驾顺便看热闹,他却需老实呆在衙门里办公。
陈颂明这是得罪二皇子了?
建昭帝也是一怔,复又坐了下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