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钟天政笑道:“我就偏好那贵的,你捡着那最贵的酒菜上就行。”
还未开宴,便已是宾主尽欢。
酒菜上来,不等谭瑶华有所表示,钟天政先从侍者那里要来酒壶,叫他们都退出去,给四人斟上酒,对谭瑶华道:“刚来京里的时候,我们三个在一起,所以我知道顾姑娘和云大侠是为什么事找你,在说正事之前,我却有一件事,想先和你说说。”
谭瑶华见他神情郑重,显然要说的事非小,便笑了笑,将身体向后随意地靠在椅子上,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我做好准备了,你们今天就是叫我来找补的,看样子是要把从我这里受的惊吓再还给我。”
他说着笑话,态度从容,文笙和云鹭却都没有笑,他二人已经预感到钟天政抢在头里要说什么了。
果然,就听钟天政道:“瑶华兄,当日你我相识,你只是一位名叫姚华的乐师,我将身世对你隐瞒还不要紧,但如今你是谭老国师的嫡孙,是玄音阁的重要人物,我再不同你说明,与你继续做朋友相交下去,那是我钟天政有失厚道。”
而后,他便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
谭瑶华脸上也渐敛去了笑容。
这太叫他意外了。
可看文笙和云鹭的表情,显然他们俩对这个攸关生死的秘密早便知情,而钟天政之前对自己隐瞒,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钟天政一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便特意赶来相见,当面道明,全不顾危险,这是他对朋友的坦诚。人出生于何处,并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关键的是,他打算怎么过完自己这一生。
“钟兄,多谢你如此坦诚,信任谭某这个朋友。我想问问,你日后有何打算呢?”
“我打算丝桐殿大考之后进入玄音阁,学习妙音八法,成为一名真正的乐师,闲时与你和顾姑娘以弹琴吹箫为乐,人生苦短,这点奢望,也不知老天爷会不会成全。”说话间,他脸上露出了苦恼之色。
谭瑶华点了点头:“我也希望能够如此。”
言下之意,就是在他这里把这事揭过去了,他不会去告发钟天政这前贤王的“余孽”。
说话间他端起酒盏,和钟天政碰了一下,将酒干了。
文笙对此结果早便想得到,观谭瑶华此人光风霁月,绝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觉着钟天政特意捡了这个时候对谭瑶华说这番话,正是笃定他知道了之后会是如此反应。
谭瑶华复又笑道:“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你们二位会跑到奉京来,还报名参加了此次的玄音阁选拔。若是知道,我会早几天回京,和大家提前聚一聚。”
他此次来孤云坊是应文笙所邀,钟天政只是凑巧碰上,而看信文笙却是有要紧事找自己:“顾姑娘不知有什么急事?我还以为那日你在台上,会用上我送你的妙音八法,没想到你却另辟蹊径,弹出了那么一首感人至深的琴曲,六天主考当下来,你这一曲应该算得上是我此次回京最大的收获。”
他想到什么,便自然而然说出来,一点也不怕钟天政听了这话会不高兴。
钟天政先笑了一笑,才望着文笙露出些许好奇,他还不知道谭瑶华在长晖时送了文笙妙音八法。
文笙苦笑了一下:“不瞒谭兄,你那妙音八法我还没有开始学呢。此次幸好是由你来做主考,否则我估计着像我这样的现在即使不被淘汰,也没有可能直入甲等。而能否有资格参加明日的丝桐殿大比,面见圣上,对我而言可实在太重要了。”
表达完了谢意,文笙开始说正事。
她把杨昊俭为研究《希声谱》,绑了许多乐师到他的山庄的事详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