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大比结束好几个月,里面某场精彩的比斗还被京城百姓们津津乐道。
所以玄音阁里不少乐师的雅号和擅长的乐器,在众人口中流传甚广,文笙就从“百事通”口中听到了“幽谷寒泉”费文友、“折竹手”梅纵等好几个熟人的名字。
文笙想同羽音社的人联系上,但羽音社的乐师们大多不显山露水,在京里活动的也许有,但玄音阁势大,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格外小心。
文笙就问了问几个“百事通”,知不知道京里有谁精通音律,但又没有得以进入玄音阁。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提了几个吹拉弹唱的好手,平时就在街坊巷里以此为生。
能够不记身份的乐师,玄间社也只有戚琴一个,文笙听的时候心里就已不抱什么指望。
忙了一夜,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文笙才叫众人散了,收拾好东西,打算小睡了一会儿。
刚刚睡着便做起梦来,梦到师父王昔和戚琴被五花大绑着不知送去哪里,押送的人连连推搡,她自梦中突然惊醒,坐起身,披上衣裳,怔怔地半晌不说话,到把听到动静进来伺候的丫鬟吓了一大跳。
文笙在想那天高祁家中聚会,有多少乐师出席,哪位口音听上去像是奉京人,是不是应该找纸把他们画出来,叫几个“百事通”来辨认一下。
可是如此一来,就有可能暴露他们的身份,事关重大,做还是不做?
心里有事,文笙困意全无,对几个丫鬟劝说她再睡一会儿的话置若罔闻,起床洗漱。
洗漱完,清醒了很多,文笙也打消了适才这个危险的念头。
戚琴、厉建章叫自己得以参加羽音社的盛会,本身是一种信任,也许羽音社的成员组成早通过别的渠道被旁的势力知晓,但这消息绝不应该从自己手上流出去。
不能再多生事端了,还是由别的地方再想办法。
便在这时,屋子外边传来问话声:“顾姑娘可起来了?”来人竟是钟天政。
小丫鬟对钟天政没什么抵抗力,红着脸进来禀报。
文笙到门口请他进来。
钟天政看上去十分适应奉京的环境,昨晚睡得不错,整个人神采奕奕,更显风/流俊逸,进门先关切地道:“夜里你这边听着好似折腾到很晚,你得注意身体,万一累病了,岂不是让人担心?”
文笙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他半真半假的关怀,没有接话,直接切入正题:“钟兄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钟天政无奈地笑了笑:“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好吧,我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昨天不是定下了两处宅子吗,方才我同林家人又去转了转,你猜怎的,东风巷那一处遇见一个熟人。”
“熟人?”
“呵呵,算不上太熟,只在沈大人家的寒兰会上见过一面。”
文笙心中一跳,忍不住问:“羽音社的乐师?”
钟天政笑望着文笙,仿若眉目含情:“我觉着像,适才我同他擦肩而过,没有打招呼,我看他神色有异,应该是认出我来了。总要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