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便和付春娘追了个首尾相连:“他恨不得叫你给他的小老婆抵命,那样绝情的爹,你还认他做什么?你放心,跟我回京,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家里的大小事都是你说了算……”
付春娘突然一声惊呼,随即笑道:“哎呀,师叔你手放规矩些,我想知道,我说了算是怎么个算法,你那夫人能休掉,几个儿子也能赶出去不要?”
闫宝雄沉吟回答:“他们几个也都大了,你不想见,我以后不许他们登门就是。”
说话间付春娘人已经到了山崖上,她左顾右盼还待磨蹭时间,闫宝雄突然飞身一跃,和她站到了一处,声音透着狠厉:“我此番为了你,可是推了一桩要紧的事,特意拖延回京,你说要考虑,我也给你时间了,你还要看星星看月亮,诸般托词,我告诉你,男人的耐心有限,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崖上传来了二人搂抱在一处的撕扯声,自岩石下面就能听到闫宝雄的喘息甚急:“春娘,你就跟了我吧,从你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暧/昧的声音,叫听者跟着耳红心跳。
文笙感觉得到,坐在她身旁的宋青这时候很紧张。
他抬起手碰触到文笙的衣袖,一旦付春娘请来的那位高手变卦,他就要示意文笙动手了。
文笙也觉着心焦,付春娘以身为饵,明显是不乐意在拼命地反抗,那虬髯大汉竟然如此沉得住气,他不会是见势不妙抽身而退,把付春娘一个姑娘家丢入虎口不管了吧?
请来的帮手迟迟没有动作,就是付春娘自己也慌了。
武学上的差距,天生的力量对比,付春娘非常清楚凭她一个人万万不是闫宝雄的对手,要不也不需要挖空心思去把那虬髯大汉请来。
但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糟糕,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哪里还顾得细想,在同闫宝雄扭打间卖了个破绽,任凭他凑过来吸吮自己脖颈,并指为剑,运足了内力,狠狠向着闫宝雄前胸大穴点去。
这一下才是拿出了她家传绝学的真功夫。
闫宝雄利欲熏心,待到发现扑住的不是猫儿而是只母老虎,付春娘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他的前胸。
淡淡的月色下,付春娘弧度优美的脖颈就在眼前,闫宝雄却不忍心折断,拼着受她这一指,抽身后撤。
胸前要穴被戳中这一下,正是百相门的绝技,闫宝雄哪能不知道厉害,他觉着心口一痛,立刻便屏住了呼吸,好让气息在前胸诸穴间游走。
就在这时,闫宝雄突然觉着背后寒风袭来,暗叫一声“不好”。
可这时候已经太晚了,他一口气没能提起来,躲闪不及,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大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背心上,向前猛地飞出去,“扑通”一声险些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来。
这一下受伤太重,闫宝雄口鼻一齐窜血,枉他自诩英雄盖世,竟然一时不慎阴沟里翻船,空有一身武艺半点儿也没有施展出来。
那虬髯大汉得意的声音响起:“这才对嘛,方才那是干什么,学那遇事只会尖叫,等着男人来救的大家小姐?你爹白教你武艺了!”
付春娘一时没了声音,文笙觉着她肯定是被气着了。
这事要叫文笙来看,虽然是这虬髯大汉做得稍嫌过份,可也不能说他全无道理,毕竟这样比他直接去偷袭胜利来得容易得多。
只是叫一个姑娘家牺牲色相,真是……
加上此人满嘴谎话,嗯,不可原谅。
果然付春娘突然间便毫无征兆地尖声大叫起来,声音在夜晚空旷的山巅上传出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