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个虬髯大汉,看着竟有些面熟,文笙一怔间便认了出来,正是昨天在客栈里遇上的那个客人。
看样子。他同云鹭一样,也是个江湖人,而且身手还十分不错。
这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目光和文笙在中途相遇,呲牙笑了笑,说道:“小姑娘,跟男人私奔可得擦亮眼睛啊,这男人岁数一大,难免力不从心。你看他走两步山道都喘,还要靠你扶着,啧啧。既不中看,也不中用,这样的男人日后可有得你罪受喽。”
文笙一时愕然,呆怔怔望着那人,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云鹭那里却闻言大怒,心说我招你惹你了。要你跳出来胡言乱语?
虽说他对着文笙从来没有过旖念,但对方这番话分明是对他极大的污辱。自己怎么就既不中看又不中用了?再说这虬髯汉子说话粗鲁,文笙小姑娘家听不出来,云鹭久混江湖,却一下子便听出了其中的调戏之意。
奶奶的,这是他身上有伤,否则非叫这王八蛋知道知道嘴贱是个什么后果。
云鹭喘了口粗气,强压着火,提高了声音道:“阁下误会了,我俩并不是……”
文笙在旁拉了下云鹭,阻止他继续解释下去。
其实文笙比云鹭估计到的要多懂很多事,对方话中的调笑之意她并不是完全听不出来,她也生气,但生气的同时,她又想到了很多旁的。
比如说此人身手敏捷,这么巧出现在这山道上,说不定和他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甚至有可能就是邺州响马那付春娘的手下。
云鹭带着她一个姑娘家进山要入伙,怎能不任由旁人猜疑取笑。
救师父才是最要紧的。
这工夫那虬髯大汉离得更近了,他眼神极为好使,一下便看到了二人的小动作,打了个“哈哈”,撇嘴道:“你看他都不敢承认!哈哈,这样的男人窝不窝囊?前面可是响马窝,你个小娘们儿,小心他把你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文笙决定要好好气气这多管闲事的家伙,为边上快要气爆了的云鹭撑一撑腰:“就算卖了那也是我们俩的事,和阁下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那虬髯大汉便是一滞,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在他二人身边站住,上下打量着文笙。
文笙随便他看,笑着同云鹭道:“好了,消消气,他又不知道你的厉害,别和他一般见识。”少有的温柔语气到把云鹭闹了个大红脸。
那虬髯大汉见状不由气结,摇头叹道:“女人啊,一旦蠢起来还不如一头骡子呢,好歹骡子你往哪边赶,它还知道往哪走!”说罢转身自顾自上山去了。
这下子轮到文笙黑了脸。
云鹭到是突然间火气全消,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劝道:“看看,你光知道劝我,自己还不是一样,犯不着跟这等粗人计较。”
文笙眼望那人背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说:算了,这人说话虽然粗俗,总算是一番好意。
而且看他刚才那一副再呆下去眼要瞎了的模样,估计着心里也未必舒坦到哪去。
哼,再叫他嘴贱。
等云鹭休息够了,再度前行,那虬髯大汉早不见了踪影。
二人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