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师傅赶紧解释。
“叶老弟,他们是拉芦苇的,咱们要用芦苇编笆,所以还一起、拉过来了会编笆的10个妇女。幸亏叶老弟宅基地宽大,可以同时干活,所以估计有2天就能编完。”
“不过,为了感谢叶老弟给我们做吃做喝,我们最后,还要奖励给叶老弟,编织十个炕席,算是赠送。”
叶檀听闻、赶紧拱手:“太感谢了崔师傅!”
叶檀看着他们一捆一捆,从车上卸下来了芦苇,然后几个妇女也跳下来了车,星罗棋布一字排开,有三个妇女,手里拿着一把一把的芦苇,蹲身起着笆头。
按着崔师傅交代的尺寸,几个笆头、迅速起完后,其余妇女各自分组,在一个笆头处,开始蹲身编笆。
她们的身前身后,堆放着芦苇。
每个编笆的妇女,不知为什么,清一色都罩着头巾,丝毫都看不出来她们的样貌。
只看得见她们戴着套袖。
套袖外、露出灵巧的手指,她们谈笑风生、有说有笑,可手底下的活计,却丝毫弄不错。
的确各个都是编笆老手。
有的褂子短了些,在蹲身全神贯注编笆时、不经意间,露出来了粉嫩的后腰,还有艳丽的内裤边。
“嘿嘿!”
干活的男社员眼尖,立马被勾了魂,有两个一边搬砖,一边偷眼瞄,还不住的流口水。
组长过来了,不由分说,“嘭嘭嘭”,连续给他们弹了几十个脑瓜嘣,以示惩罚。
其余人忍不住哈哈笑!
“滚吧,瞧你那点儿出息!快干活去!”在组长的呵斥下,这两个老实了。
但是队长过来了,一挥手:“你俩,去那边帮弄木工活,定力不够的、不要在女社员这边浑水摸鱼、借机耍流氓!”
听了队长的话,一旁编笆的几个妇女,便偷眼看这边,瞬间明白这几个家伙犯错误了,几个妇女相视而笑后,便红着脸低下头,继续忙手里的活计!
十几分钟后。
有个组长在临时做的简易桌上,撂放着茶碗,“大伙们口渴的,可以来喝茶!主家给送的新鲜的茉莉花茶!”
有几个编笆的妇女起身,果然喝了茶水,然后才又回去,继续去干活。
但是,也有织炕席的,还要拿着闯子。
闯子:就是木制品中间有铁锥,铁锥旁木头分几个眼出苇子,细芦苇,用两个眼的闯子,粗芦苇用三个眼和四个眼的闯子。
把芦苇从一头插进去,然后用力推送苇子,经过闯子中间的铁锥,苇子便被自动劈成条,在另一头吐出来了很长的芦苇条。
为了增加柔软度,还要给这些剖开的芦苇条喷水,用碌碡反复压几遍,增加柔软度。
为了保护手,一般用闯子的都会戴着线手套,以免拉拽的时候,割破手。
毕竟,未经过处理的芦苇太过锋利。
叶檀来回周围转着,昔日的平地,眼下里,竟然起来了一大片红砖房子,虽然还差不少活计没完,但是看起来、却已然无比威风!
木工们都拿着手工锯,卖力锯木头。
他们清一色都裸露后背,肌肉线条绷起来老高,也惹得几个编笆的,扭头远眺后,随着便是一阵耳红心跳。
哪怕是七十年代,女的过度矜持传统,也难掩倾慕健壮汉子的自然本性。
不知是谁,带头唱起来了歌。
总之,是个女的。
“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
男的也不示弱,竟然有几个不搬木头了,还撂下木头,对着卖力唱和声。
叶檀站在不显眼的地方,静静聆听,细细感受着1976年、村里社员的真实淳朴。
可一旁年纪大的队长不干了,他急得直搓手。
“不许唱!不许唱!唱歌会走神,会弄错了手底下的活计,你们到底懂不懂规矩?”
另一个队长也着急,“不知你们往哪里学来的软塌塌,听了让人浑身没劲!”
“对,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