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的功夫,李刚就在那里扒拉出来了个大坑——幸亏这里是美人沟,没有生产队的庄稼,所以不属于看青的侦查范围,不然,估计他又会被活捉了。
没拿袋子怎么办?
最后他灵机一动,脱下来了衬衣,往地上一铺,匆忙把地黄往衣服里一兜,扎紧口,只穿着跨栏背心,就往知青点跑。
“呵呵,等我发财了,看叶檀你小子还拿什么和我争?”
现在天色已晚,他又换了方向。
他想快马加鞭奔向供销社收购站,否则放到明日里,可就不好了!奔跑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
收购站。
李刚抬腿就进去,只有卷毛烫在,她也都要下班了,抬头一看掐点来的,很是不喜。
“同志,你有事?”
“哎呀,当然有事!难道没事我还闲的蛋疼,跑过来找你?”
李刚抬头看了眼卷毛烫。
‘我擦这货,长得可真丑。三角眼,小薄嘴片,嘴角还往下垂。下下等的容貌,居然还有资格站在柜台里当一个国家人?真特么奇怪了。与我们村里的女知青相比,她简直提鞋都不配。’
想起来了林孟晚,王小琴,王小燕,林晓晓,还有杨香凝,他擦了下嘴角。
暗暗评价后,他把垂在后背上的一大兜子地黄一抡,丝毫不注意形象,最后,“咔嚓”一下,往柜台上一蹲,理直气壮。
“我要卖草药!”
卷毛烫一皱眉。
尤其看到他甩胳膊时,跨栏背心的侧处,不小心都漏出来了一个点,忍不住小声骂着,“臭流氓!”
只见李刚,根本啥都没听见,只顾着要发财的节奏,瞬间打开了衣服袖子——豁然一堆地黄。
卷毛烫一见,
又皱起眉头。
她伸手捡出来了一根地黄毛子,“你这是什么呀?我都,我都不认得,你这一堆看起来,怎么乱七八糟的?”
“当然是地黄呀,药材不是吗?你连这个都不认识,真是无知!少废话,你这多少钱一斤收购?会不会很贵?”
“你这?”卷毛烫捂住口鼻,厌恶看着满柜台的乱糟糟,而且有不少断了的,还有的皮子破了,便一皱眉,“1分钱一斤!”
“巴嘎!”
“巴嘎!”
李刚一听一分钱一斤,接连骂几句后,继续火冒三丈,“你这丑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了三百户村叶檀那小子多少钱一斤。你休想在我这里糊弄老子,耍花招!”
“叶檀?丑女?”卷毛烫又是一皱眉,面对这口不择言的粗鲁村民,她扭头喊,“组长!”
可是,那个油腻男组长,家里孩子发烧,早就提早下班了。
这时,李老刚鼓捣完草药,
听到了喊叫他来到了前面。
一见和叶檀差不多年纪的李刚,再低头一看柜台的地黄:“哎哟,这,好好的地黄,你怎么都给它们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