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战术果然起了作用,一帮小弟都被这个吵闹的黑团吸引过来了,围拢成一道人墙包围住它,暂时把尉檀抛在了一边。
纯爱之魂偷偷将眼睛睁开一线,透过人墙缝隙瞄向尉檀的方向,期待他快些从昏迷中苏醒,逃离这个地方。然而迷|药的效力很强,尉檀依然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包围圈越缩越小。蟑螂的手向纯爱之魂抓了过来:“拿绳子来,看能不能勒死它。要么就把它的皮剥掉,不死也让它活受罪。”
纯爱之魂盯住那只手,准备好了两排大牙。别看我是个团子,我也有牙的!再敢靠近我,我一定咬得你满手是疤!
那只手在距离它不盈一寸的地方停住了,许久也没有继续动作。
纯爱之魂疑惑地抬起眼睛,对上了蟑螂同样迷惑的眼神。
不,蟑螂的眼神不单是迷惑,还有莫大的恐慌。不光是他,他身后那帮小弟一个一个也都流露出了相似的表情,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状况。
“这……”蟑螂开口了,声音很吃力,“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维持着一个弯腰半蹲、伸手向前的姿势,一只脚微微抬起将要离开地面,仅有足尖作为着力点。这是一个重心非常不稳固的造型,而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比街心花园里的那座铜像还稳定。
蟑螂努力将眼珠转向旁边,这差不多是他现在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动作。和他当前的处境一样,他的小弟们也全都姿态各异凝固在原地,要是泼上油彩,妥妥的就是一群人体雕塑。仅有一双双眼珠在左右滚动,交换着彼此的惊疑和惶恐。
一道汗迹沿着蟑螂的额角缓缓爬落。撞鬼了。特么的白日活活撞鬼了。
他能听到稍远一条街上的汽车引擎声,也能听到风从灌木丛吹过的轻微沙沙声。世界还在照常运转,被静止的只有他们而已。
「哦嚯?」
蟑螂转回眼珠,看到自己指尖前方的那个黑团抖抖身子,精神抖擞站了起来,行动跟先前一样敏捷,全然没有受到这诡异状况的影响。
难道就是这个黑团在捣鬼?
又一道汗迹从蟑螂脸上爬了下来。大白天撞见这么个煤球不像煤球动物不像动物的邪门玩意儿,果然没好事。
黑团没有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一蹿一蹦径自跑到了那个还在昏迷的人身旁,小细爪轻轻拍着对方的脸:「大黑,大黑你醒醒啊!」
昏迷的人没有反应。黑团便钻到了他身体下面,费力地抬起他的头和肩膀,慢慢拖着他往回去的方向挪动。刚挪了几步,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小喵!」
蟑螂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猫。
纯白色的短毛猫,身体和四肢修长,立在墙头就如一痕经冬未融的雪。琥珀色的猫眼居高临下,闪动着冰冷的幽光。
一接触到那双猫眼,蟑螂不由自主想要打个寒颤。但身体动弹不得,那寒颤便化为一道凌厉的寒流,从背脊直窜入脑髓。明明是一对琥珀色的圆瞳,可他却从里面看出了血红色的锋芒。
蟑螂本能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仿佛巨大的车轮正向他头顶滚滚碾压而来。若不是被凝固在这里,他早已不顾形象拔腿而逃了。
白猫跃下墙头,一束白光似地掠过地面,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猫眼男人。
“就是他们吗?”男人站在蟑螂面前,眼风由顶至踵从他身上扫过。本是清润明朗的声音,此时听来却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力。问话的对象不是蟑螂,而是那个黑团。
「噢噢噢!」黑团像是得了救星似的,一纵身跳上猫眼男人肩头蹭他的脸,然后毫不犹豫指向蟑螂:「他最坏,给大黑下药,还要用石块砸死大黑!我也被他砸了两下,连我的手机都被他摔坏噜!」
被那叉子似的细爪一指,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