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替贺谕庆幸,幸好来的是萧峋,如果碰上的是萧屹,可能早就不管不顾地动起手来。
过了正午,热烈的日光维持了不过两个小时,地平线上缓慢地漫出阴云,逐渐笼整整片天。
没了太阳,除了脚下的沙子还冒着热气,空气中攀升的潮湿昭示一场雨将来临。
这些天都是这样,今年雨水充沛,深深渗进沙土地里,脚下时常传来苦涩的气味,萧星淳已经见怪不怪。
而且楼下的婆婆中午时曾说今天会有雨,晚餐她送的会比平时早,天气不好的日子她想早点休息。
因为阿婆的话,萧星淳的午餐没吃多少。但她等到天黑阿婆也没上来,将门敞开一条缝,时不时踮脚看看那道虚虚合上的栅栏门。
门从给孩子送完汤就没再关上。
平时这个时候楼下是最热闹的时候,两个孩子等着开饭,打打闹闹吵得不行,今天倒是安静。
萧星淳下午在时澈怀里蹭了一会儿,她的后脑勺被蹭得起静电,发丝毛茸茸,穿着他肥大的黑T恤,加上刚睡醒,有点呆呆的感觉。
时澈盯了她一会儿,一股热气从胸腔涌出。
他将她揽回臂弯,两条肌肉偾张的手臂困着她,犹如带着机关的钢索,越想挣脱缠得越紧。
萧星淳索性转身趴回去,时澈身材高大宽厚,就算是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不老实地晃悠也不会掉下去。
她抓起他的手臂,柔嫩的指尖轻轻掠过鼓起的血管。
柔韧的皮肤下,肌肉紧实的硬度让她惊叹,她伸出自己的胳膊和他比,看了看又默默缩了回去。
时澈伸手捋平了她头上立起的绒毛,而后滑下去贴上她的小腹。
萧星淳立刻感到一股暖流从相贴的位置渗进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游遍全身。
他轻轻给她揉着肚子,而她一会儿捏捏他的胳膊一会儿偷亲一下他的脸。
她的生理期一般是四天。
萧星淳看似不经意地垂着眸子,实际上却在心里认真盘算距离吃掉他还有多久。
用她罪恶的双手,伸向他干净的身体。想到那画面,她的眼神都变得邪恶。
等待是难熬的。
这样一副身体睡在旁边,连睡眠质量都受到了影响。
她在梦里口干舌燥。
梦境中,她顶着一张冷艳清纯的脸蛋,眼神频频流连在他身上。迈着轻快高傲的步子走到他面前,下一秒却是毫不顾忌地将人按住亲吻。
萧星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一点也不热,反而是时澈被她突来的奇怪动作弄得茫然。
午后的时光很安静,萧星淳半睡半醒间还不忘抱着他,时澈一分钟都没睡着,早晨看到的那个背影种下种子,在他心里深深扎根。
他徘徊在说与不说之间。
那只是一个影子,她心思细密,目前也没有那人行踪,说了只能是白多一个人担心。
可如果不说,他又不能心安,就好像有蚂蚁在噬咬他心窝里的嫩肉,每一口都在催促他要对她全部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