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望着桌台上的合影沉默,他的手指停在女儿脸上摸挲,神色柔和又担忧。
下午,他收到了一条信息,发出地是墨西哥。加市和墨西哥的距离不算远,但是女儿怎么会到那里。
“爸。”
他抬头,就见大儿子朝自己身后的位置使眼色。
他匆忙转身,自己本该在另一个半球旅行的妻子,正站在书房门口默默看着他。
她脸上笑意如旧,水灵灵的眼神将他看穿,身后是叶家兄妹两。
叶修和叶微漾对视一眼,心虚地低下眼睫,逃避姑父和自家爸妈的审视。
“纯儿要回来了吗?”
在座的人面上皆是一惊,叶景庭讪笑了几声,被妻子一个眼神制止。
“闻筝。”
叶夫人拉起叶闻筝的手,看了圈屋里的男人,眼神中有埋怨。
她从一开始知道就不准备帮他们瞒着,所以果断联系了叶闻筝。这帮男人永远不明白,隐瞒会产生芥蒂这个道理。
“他们怕你着急,别怪他们。”
“我知道。”
众人纷纷退开,萧峋离开前贴心地为父母关上门。一出屋立刻安排,萧屹留在加市,而他自己准备动身去墨西哥找妹妹。
怕母亲跟着,他和日落争分夺秒,终于在夕阳铺满天际时离开家。
萧星淳望着手机发呆,听到门把手的动静,目光动了动,手机扔到一旁。
时澈披着外套风尘仆仆闯进门,乌黑的发丝上沾满细小的尘土。
又起风了。
天黑后,两个人才出去吃东西。临近边境的地方都不会有多太平,看不到头的边境线挡不住蠢蠢欲动的畅想,对死亡显得尤为漠视。
萧星淳低着头,像面糊一样的汤灌进口中。
心里想着等回到家她要大吃三天,吃到自己动不了为止。
“啪嗒。”
有人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肘,勺子掉在了碗里。
她可不会期待谁和自己说一句对不起,捡起来接着吃。
“等下都抬起头来。”
声音让她一惊,这次勺子是自己掉下去的。
“怎么了?”
时澈望向她的眼底,一股不安的情绪正搅动起她眼底的淤泥,浑浊清楚地晕开侵蚀柔和。
在地牢里的那几天,这几乎已经成了萧星淳的习惯性反应,只要一听到他们的声音和推杯换盏间飘开的酒精味,不管有没有水喝都会口渴。
“走。”
没有时间和他解释,她拉着时澈从后门跑出去。后面干活的女佣低着头木然地搅着汤勺,仿若一个机械娃娃,萧星淳用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女人也毫无反应。
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