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也是一言不发,他总算见识到,何为天家无情。
宁安公主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鹤亭哥哥与苏蒹葭再无半点关系,明明她该感到开心的,可她却笑不出来,只觉得满心悲凉。
对于大长公主与苏蒹葭的反应,崇明帝满意极了。
他叫人赏赐了苏蒹葭与苏衍很多东西,并且嘱咐太后留他们在宫中用膳,然后扬长而去。
太后知道皇后有话要说,她遣退了其他嫔妃,只留下皇后和宁安公主,太子妃有孕还不满三个月,且怀相不好,这才没有来,否则她也该来见见苏蒹葭的。
玉贵妃从长信宫出来后。
宋嬷嬷立刻凑了上来,她压低声音道:“贵妃娘娘,老奴瞧的真真切切,重华郡主还是完璧之身。”
闻言,玉贵妃眼神一亮,“当真吗?”
宋嬷嬷用力点了点头,“回贵妃娘娘的话,老奴绝不会看走眼的。”
玉贵妃捏着手里的帕子,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圣上不想让重华郡主嫁给长宁侯,那是因为长宁侯手握重兵,且与太子关系密切。
可她的三皇子就不一样了。
假如三皇子能娶了重华郡主……
“皇姐,虽说那日的事,宁安也是被人陷害的,可到底她也有错,我在这里给皇姐和绾绾赔不是了。”几位嫔妃一走,皇后立刻起身,她放下皇后之尊,亲自给大长公主和苏蒹葭道歉。
“娘娘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我又怎会与宁安计较。”大长公主脸上带着笑,至于心底是怎么想的,唯有她自己知道,皇后还真是惯会和稀泥的,只说宁安的错,也不说罚,三言两句就叫她放过宁安。
说不计较,那是假的。
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欺辱她的绾绾!
皇后自然是满意大长公主这番话的,她给了宁安公主一个眼神。
宁安公主这才不情不愿上前,“重华姐姐,都是我的不是,可我也不知道咱们是一家人,你便也别与我计较了,从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可好?”
不好!
“从前什么事?我早就不记得了。”但苏蒹葭不会说,宽恕众生那是佛祖的事,请原谅她做不到,若宁安从此安分守己也就算了,否则她自有法子收拾她。
皇后也叫人赏赐了他们许多东西。
大长公主带着苏蒹葭与苏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己是傍晚。
回去的路上,苏蒹葭都垂眸不语。
她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角似的,有些人在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当失去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重要性。
沈鹤亭就仿佛一颗种子,不知不觉落在她心间,等她发觉的时候己枝繁叶茂。
“绾绾,母亲什么都知道,你放心,母亲绝不会叫你委屈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是什么,母亲都会双手捧到你面前。”大长公主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安慰着她。
苏衍异常沉默,只他的眼神比起从前更为坚定,宽大的衣袖下,他紧紧捏着拳头。
他的阿姐这样好。
为什么要受这些苦?
若天道不公。
那不如……逆了这天!
回到大长公主府后,己快入夜。
临江总算逮着机会向苏蒹葭禀告沐云舒的事。
就在昨晚,沐云舒服毒自尽,毒是沐家的带进去的,他们告诉沐云舒这是一颗假死药,只要她服下去,沈追便有法子将她从牢里救出来。
沐云舒深信不疑。
可她没有到,假死药是个谎言,那是一颗能要她性命的毒药。
临江说着一顿,他接着又道:“幸好侯爷早有安排,叫人替换了那颗毒药,并且制造出沐云舒己经毒发身亡的假象。”
听他提及沈鹤亭,苏蒹葭心里跟针扎一样,她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沈鹤亭好像极少有叫人失望的时候……
与众人一道用过晚膳后,大长公主去了地宫。
霍寻照旧来给她诊脉,他抬手搭在大长公主的手腕上,瞬间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缓缓抬眸,惊疑不定看着大长公主。
然后,离手。
片刻,他再次抬手为大长公主诊脉。
他这反常的举动,把其他人都给吓到了。
扶风嗓音发颤,“霍寻,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