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翻译培训班,其实就是正常的学校。
甚至比村里的学校还多教了一门外语。
联合国官方语言共有六种,除了汉语,还有五种,安夏又加了日语和德语。
女孩子们可以从七门中任选一门,或者几门。
开班的第一天,安夏站在讲台上,给女孩子们播放了这些国家的风景,她对女孩子们说:
“学习枯燥而且辛苦,如果你们不想学,随时可以退出,回家做家务,然后早早嫁人,生孩子。”
“姐姐……”那个烧糊饭的小姑娘怯怯地举手,“我们真的能赚到钱吗?”
“你先学,木匠都有赚大钱和赚不到钱的。你们看陈超,他连锯子都不用摸,但是能赚钱,为什么?”
安夏指指自己的脑袋,“因为他脑子活,为什么脑子活,因为他看的东西多,你们先学,先看,有了基础以后,再说能不能赚钱。”
结果,刚过了中午,就有一个女孩子消失了。
“她怎么没来?”安夏以为是父母阻挠,心里奇怪,已经把话都说得这个份上了,总不能还送钱让她们来上学吧。
“她那个了……”
“什么那个?”安夏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个女孩子大声说:“她倒霉了!”
全班的女孩子都偷偷笑起来,安夏这才明白,是那个女孩子的生理期到了。
安夏以为她肚子疼的很厉害,便去她家探望,结果发现这个女孩子什么事都没有,在家里喂鸡、洗衣。
安夏心里一股怒火蹿上来,就这么喜欢做家务?
她耐着性子问:“你是打算退学了吗?”
女孩子赶紧回答:“不是,我这样子,没办法去啊,过一会儿就要换……”
安夏发现她用的是草纸,而不是卫生巾,草纸连一次潮涌都挡不住。要是一直站着还好,要是久坐,忽然站起来,裤子肯定保不住。
她转身去自己车里拿出备用的卫生巾递给女孩子:“给你,去上课。”
“这个,怎么用啊……”女孩子困惑地看着这个棉花做成的小垫子。
安夏耐心地教她,女孩子赶紧去换了出来:“真的不会漏吗?”
“下课去换就好了。”
“那……用完怎么办……”女孩子苦着脸,忽然灵机一动,“我可以垫纸!”
安夏看着她高兴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旨在女童的春蕾计划已经执行了四年。
但是,依旧不能朗照所有的女童,2019年还爆出被资助的人里不仅有男性,而且还是19岁的男性。
甚至那笔钱是给那个19岁的男性买单反,圆他摄影梦。
安夏通知薛露,公司也要成立一个专门帮助贫困地区女孩子的基金,捐款使用范围包括教育、女童生长发育期所必要的少女内衣,还有卫生巾。
“这笔钱……不是个小数啊……”薛露十分担心,“高管们会不会反对?”
“做慈善,第一能赚口碑,第二能有更多的机会和理由跟本来搭不上话的人说话。第三,如果这些孩子里真的有那么几个出息,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万一哪天就有求于人了呢?”安夏说得十分功利。
不然怎么说服高管,跟他们说「做人要有爱心」么?
可惜现在做慈善不能抵税,不然这一条算是最重磅的理论依据。
能找齐七门语言的教师到村里来上课不现实。
反正都是最基础的内容,就由教辅机器人来搞定。
都是真人发音,孩子们的发音没人纠正,先不着急,一步步来,等她们把单词语法学明白再说。
外国人说中文的口音那么怪,也不影响大家能听明白。
至少让她们赶紧会看会写,能把翻译工作做起来。
先在家人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
之后,她们要是有志气,能凭自己的本事,为自己的未来做主,那是最好。
最差的情况是她们的性格改不了,任凭家里人拿捏,也没有离开的勇气。
那在谈婚论价的时候,家里人不会为了几百块一千块的彩礼,把一个一个月就能挣一千块的女孩子随便卖给村里的老头子。
安夏回去之后,有一个名叫远途翻译社的老板路红找到安夏,她表示自己愿意安排手下员工给孩子们批作业,通过远程辅助功能帮孩子们纠正发音等等。
“他们那边很穷的,给不了你多少钱哦。”安夏笑道。
路红笑起来:“放心吧,安总,这算我加入紫金慈善计划,一分钱也不要。”
“好啊,欢迎欢迎,你可是第一个跟投的。到时候这个慈善计划宣传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宣传是其次,我也是真的想帮帮这些小姑娘。”路红笑着说:“正好,我们也在转型外语培训,正好练练手。”
“你们一次培训可不便宜,这次算下血本了。”
“哈哈,其实,我还有自己的私心在。”路红的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自己被雨淋过之后,就想给别人一把伞。何况,有别人给我递过伞,我希望能把这样的善意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