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还没说话,宁知县说:“李大人,六品官已是不小的官,下官为官二十年,也才是七品!恭喜李大人!”
李龙盯着钦差:“李某能有今日,全仗举荐之功,不知是哪位大人将飘仙的画像送给皇上,才让皇上一眼看中?”
钦差大人连忙说:“这全仗益州知府高大人举荐,本人也……本人也从旁美言了几句……”
李龙冷冷地说:“原来真的是他,看来他左边半边耳朵还在发痒!也许是颈脖子在发痒!你回去转告狗皇帝,叫他小心点,这次我寄下他地脑袋,下次再提到飘仙这个名字,老子杀了他!”双手一搓,圣旨粉碎!
钦差大人惊惧欲死:“你……你……你胆敢如此!”
李龙盯着他:“有何不敢?李某行是天下,管人所不管之事,做人所不敢做之事,天下事还没有李某不敢做的,一个狗皇帝还不在老子心头,杀他如同杀鸡!惹火了我,我上京城将他杀了,再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漂亮点地公主、皇后之类,一并收作小妾,有何不可?”
钦差大惊:“这……这是公然谋反!”
李龙冷冷地说:“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差点忘了,你和益州知府意见相同,共同举荐在下女友,也得是同样待遇才行!”
左手掠过,钦差右耳不翼而飞,长声惨呼中,钦差倒地昏迷!
李龙穿过长街,路人纷纷注目,个个惊奇中带着无比地激动,他们今天看了一曲最离奇的戏,象这样的戏,他们一生都没有看到过,象这样的事情他们会一生都记得,子孙万代流传,他们也是这样做的,若干年后,当有人曾提到这件非同寻常的事情的时候,依然有无数地人为之激动。
离开县衙门口已有很远,李龙回头,婉容双膝跪地:“李大侠!奴家拜谢大侠大恩!此恩情太厚,奴家无以为报,只有回去做一幅大侠的长生牌位,日夜贡奉!”
李龙微微一笑:“千万别这样,还没死的人就被贡,是不是咒我啊?”
婉容急得满脸通红:“大侠千万别误会。奴家……奴家只是想……”
李龙笑了:“大嫂,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别在意!我知道你的一番心意,但这一切都不必,这些事情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况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地一步棋,没有你这件事情我也得想办法向这些人敲敲警钟,我这个人最受不了别人的恩情,你如果真地有这个心意的话。就请大嫂忘了这件事,好吗?“婉容感动地说:“大侠为百姓说话。奴家感激而且敬重,既然大侠不喜欢别人感恩。奴家不提就是!”
李龙点头:“这就对了,大嫂,你今后有何打算?”
婉容平静地说:“能有什么打算?奴家大仇已报,再无恨事,就在山间盖间茅屋,陪着失君过一生!”声音虽然平淡,但却隐含无奈。
李龙看着她。她还年轻,虽然这几天的悲苦多少冲淡了她地俏丽,但眉字间依稀还是一个青春少女,这个地方的人结婚相对较早,她恐怕也就20多一点吧,象她这样的青春年华就那样在深山老林中陪着两座坟墓过一生。岂非太过没有道理?也太残忍!她的生活才刚刚开头,虽然经受了风吹雨打,但她的眼睛里依然有希望残留。只要她还做不到心如止水,她就绝对不适合那样地生活,而且,本地黄家父子虽然已死,朝廷中的那个二叔还在,黄家也还有他人,他们地势力也绝非她所能抗衡,如果这时候她回到原地,这些人说不定会立刻来要她的命,或者真地将她卖入青搂,要是真的到了那个结局,那么他今天为她所做的一切不但不是帮她,反而会是害她!
怎么办?
突然他心里一动,他想到了一个地方,也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曾感动过他的人!
李龙盯着婉容说:“大嫂,那个地方你不能回去了,我想让你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不会有任何危险,也不会有人欺负你,所有的人都会真诚地对待你,你愿意去吗?”
婉容吃惊地抬头,有这样的地方吗?除非是天堂!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婉容陷入了思索,她家里什么也没有,亲人都已去了,也没有牵挂,回家去肯定还会有黄家人上门迫害,等待她地将是无穷无尽的担忧和悲苦,如果真有那样的地方,她真的很向往,但这位大侠帮了她这么多,怎么好要他继续帮她?
她已不需要她的回答,因为李龙看到了她眼睛中的希望光辉。李龙郑重地说:“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可以让你去!”
婉容点头:“我去!……但是,大侠,我还有一件心事未了,我得先将这件事办好了再是!”
李龙说:“什么事?”
婉容说:“我向左邻右舍借了一西二钱银子,我得先将家里地东西全卖了,还了他们的钱再是,因为他们也都是贫苦人家,我不能害了他们。”
李龙已感动,他没想到这个受尽苦难的女子心中最后一份牵挂居然是邻居,她真是太善良了!李龙点头:“行!我陪你回去!”
也不耐烦卖茅屋家俱,李龙直接帮她还了钱,在一个偏僻之地,李龙将一个包袱递给她:“大嫂,这包里有衣服、干狼,还有百两银票,我要你去地地方是雁南湖东边周家树,你找一个叫周林的人,包裹有我给他的一封亲笔信,他自然会安排好一切!”
婉容双膝跪地,泣不成声:“大侠,你帮奴家想得这么周到,奴家如何才能报答大侠大恩?”
李龙伸手扶起她:“大嫂,别这样!临别之际,我还有一言相告!”
婉容郑重地说:“请讲!”
李龙缓缓地说:“张大哥已不在人世,但他在九泉之下会希望你能幸福快乐,我希望你能是出张大哥去世的悲伤,重新面对自己的生活,如果有合适的人,你不妨重新组织一个家庭!”
婉容呆呆发愣,这个说法她一时无法接受,因为这里的女子沟究的是从一而终,但大侠说得这么明白,她又如何能反对他?
李龙感慨地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合理,有些东西可以遵守,有些东西则不必,你就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吧,记得帮周林大哥买几件衣服!他唯一的上衣帮我换了下酒菜!”
婉容上车而去,依然在一路回头,这个人真让她不懂,事事与来不同,但无论什么事情好象都极有道理,前途是什么?
等待她的是什么?她真的还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吗?她心中突然升起了新的希望。
李龙脸上满是微笑,这个还算俏丽的树姑突然出现在那个傻子子的赤诚漠子面前,手里拿着几件新衣服,不知那个周林会怎么样感动,这也许是李龙的一厢情愿,但他却真的认为他们两个极般配,一个情义沉重,一个善良娴淑,如果能够是到一块,也许也是这个世界上再婚的一段佳话。这段戏可以概话成一幅对联:“情义漠单衣下酒,薄命女千里寻缘”,横批:“李龙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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