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热情的乡亲,回绝众人的真挚邀请,李龙踏上了行程,他的心里有感动,也有沉重,这些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如此真诚地邀请一个鲜衣怒马的江湖客去他们家做客,他们不敢,也不愿,因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在云端,一个在泥地,但他们今天真诚地邀请了他,只因为他们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当一个普通百姓的自己人,是自己的幸运,又是这个世界的不幸。多么可爱的百姓,多么纯朴、善良的百姓!你只要给他们一个平等交往的平台,他们就会把他们的心掏出来,双手捧给你。
有些东西是相通的,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一样,有些东西是宝贵的,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一样,有些东西是值得珍惜和追求的,也不管是在哪个世界。
李龙从那个世界过来,什么也没有带,除了一条旱已破烂的短裤,但他却好象随身携带了很多东西,这里谈不上祖国情,也谈不上亲情,这里的百姓舆他并不同宗,500年前也不可能是一家,但现在好象和他有了一些联系,这联系的纽带也许就是他的感情。
马儿跑得并不快,似子马儿也在思索:主人为什么会在路上停留?他为谁停留?
已出平州地界,进入瀛州,这又是一个中国历之上的地名,被炎皇带入这个世界,古人曾有“海客谈瀛州,烟波浩渺信难求”的诗句,在那个时代、那个世界的瀛州是一个烟波浩渺地宽广水域。飞鸟难寻、鱼龙不渡,但在这个世界,虽然也叫瀛州,却是一个有如江南的美丽地方。
嫩柳自成荫,歌台伴舞榭,碧波轻荡处,几点红亭,这里实在不象是一个热血江湖,倒象是一个超大的苏州园林,景色美丽至极。但比风景更美丽的是这里的少女舞动的轻纱和轻纱掩映处的半边娇容,比这一切都美丽的是李龙的心情!
这是一个闲静的地方。在这个混乱至极地江湖中是一块难得的净土,人们脸上也陆续有一些久违地笑容。这些笑容让李龙很亲切,他喜欢看到别人的笑脸,特别是没有污染地纯净笑脸。
街道两边是一些新居,当然,这只是当地人的想法,落在李龙眼中,这些新居都是古色古香的古建筑。很有点清明上河图中的建筑风格,看到这些,他不禁对炎皇多了一层敬意,这个人胸中还真有些沟壑,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武者,他带来的文化和文明是他那个时代的顶尖之作。虽然有些东西李龙看不过眼,但却是几百年历之地发展、社会进步带来的必然结果,在他那个时代。不可避免会有狗限性,李龙所看到的问题也是几百年来数十亿人的共同智慧结晶,并不是李龙一个人的智慧!
所以在这个层面上来说,炎皇并不比他李龙差!
前面是一座红搂,共有三层,高达四丈,占地大约一百余平方,在这条街道是一个大型建筑,难得的是这高大地红搂居然还透出一些秀气和一些喜气,特别是屋檐下悬挂的几十个红色的灯笼更增添了一些喜庆地气氛,这是什么地方?不太象是家庭住所,也不象是生意门店,因为下面没有货架,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门口站着,不时对路人发出热情的邀请。她头顶有一个红色招牌:“春风搂”!
酒搂?李龙是近,没有感觉到春风,却闻到了浓浓的香风!中年妇女一把拉住他:“公子,进来坐坐,里面的小姐个个漂亮,个个温情,包管公子来了就舍不得是!”
李龙愣住:妓院!她开口一说小姐,李龙就已明白!这个地方对女士称为“小姐”只是一种尊称,但在李龙所处的后世,“小姐”却有些特殊的含义,他有个同学就曾在酒搂因为称呼服务员“小姐”而被人家狠狠扇了一记耳光,事后被他笑了半年。所以,他也引以为戒,在公众场合,对这两个字多少有点敏感。
抬头,扫一眼春风搂,他笑了,春风搂,一夜春风!哪还有什么其它的意思?
李龙挣脱中年女人的手,继续前行,妓女,他不会有半点兴趣,在这个世界,他已经有了柳月这样的红颜知己,又如何能将这些庸脂俗粉放在眼中?
刚是出几步,突然风声呼呼,有东西从上面落下,李龙步伐加快,是出几步,“嗵”的一声闷响,李龙回头,大吃一惊,地上有一个人,还在动弹,淡黄衣服,个子娇小,长发披散,盖在脸上,是一个女人!
抬头朝上看,顶搂的窗子已打开,粉红色的窗帘随风飘舞,他已明白,这个女人跳搂了,这么高跳下来,还不得摔死?她为什么要跳搂?
行人纷纷避开,只有那个中年妇女是近两步,又马上停住,脸上微微变色。也奇怪,在那个世界,如果有人跳搂,马上会有无数的人围过来,探问究竟,而这里的人居然避开,难道这里的人没有好奇心?还是他们根本就是心理麻木?不管别人的死活?或者是怕消上死人的晦气,流年不利?或者是怕惹祸上身?
李龙靠近,他有好奇心,他也不怕晦气!轻轻扶起女人,女人的头发下每,露出了一张漂亮的面孔,这是一个十七、八几的姑娘,没有血色的脸和因为痛苦而微微皱起的眉头都无损她的美丽,她还没有死,但却离死不远,她已经在死亡线上作最后的喘息。如花的青春,美好的年华,她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搂顶有声音传来:“看看她断气没有,要是还活着,赶快送上来。大爷还要快活!”
李龙抬头,一个肉子子的脑袋从那个窗子伸出,手指着他怀里的少女。
他身后地那个中年妇女大叫:“黄二爷,这丫头怕是活不成了!”
黄二爷大怒:“二爷花了300两银子,还没快活成,她倒跳搂了!还敢打人,不行,你送她上来,管她活不活,二爷要先快活快活!”
李龙怒火冲天。他已明白,定是这个妓院逼良为娼。这女子不从,才在紧急关头跳搂自尽。这样的事情在封建社会太多太多,在这里想必也不少,他本无暇去管,但这个胖子却是太过分,人家跳搂了,生死不知,他居然还没有断他的禽兽念头!
但眼前当务之急是救治这个女孩。分分秒秒都不能耽误,否则,死神随时都会夺是她的性命,也不起身,能量输出,他得感谢他的生命能量。这种能量是如此的神奇,好象有着自己的自主意识,根本不管伤者伤在何处。只需要将能量输入她的身体,能量就会自觉地寻找人体内不和谐的地方,而加以修补。在外人看来,这今年轻人只是静静地抱着这个女孩,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孩子的身体已经在悄悄改变,她地伤势在飞快地痊愈,中年妇女已是到李龙面前说:“这位公子,请将这姑娘交给我!”
她后面的一个壮实汉子向李龙伸出双手,准备抱过这个姑娘。
李龙毫不理会,他没有时间理会,壮汉等了半天,见这今年轻人没有半点动静,不由得颇为恼火,如果不是看到他衣着光鲜,好象有点来头地话,他旱已一巴掌将这个人打翻在地。
壮汉耐心地说了第二遍:“靖放手!”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姑娘地腰下,李龙的能量运转在这时终于结束,这姑娘伤势虽然严重,但李龙的能量已经与其父不相上下,又是全力运功,治疗速度极快,姑娘已进入深沉的梦中,脸色慢慢红润,伤势已经痊愈,正在进行最后的调养。李龙手一拂,壮汉手荡开,慢慢起身,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中年妇女后面还有五六个汉子,估计都是妓院的打手。他目光一扫,眼神冰冷:“你们要带她哪里去?”
中年妇女说:“飘仙受伤了,需要带她去治伤!”
李龙冷冷地说:“你有这个好心?是想将她交给那个人糟蹋吧?”
中年妇女脸色一变:“飘仙是春风搂地人,她的事不劳公子过问!”
李龙盯着她:“她是春风搂的人,你们可曾把她当人看?她从高搂摔下,生死不知,你们居然还想将她交给那个禽兽糟蹋,你们还是不是人?你们把她当什么了?”他越说越愤怒,说完后,长吐一口气,他是真的忍不住想将这些人全杀了,一口气长出之后,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一点,但马上他又有了更多的郁闷,他这一席话居然没有一个人响应,他周围的人个个一脸迷惘地看着他,并没有人为他这一番慷慨陈辞喝影!这让他郁闷无比,极度郁闷!这些人是怎么了?如此残忍地事情在他们看来难道是理所当然?
中年妇女冷淡地说:“瞧你这人象是一个大家子弟,怎么如此不明事理?飘仙是我花银子买来的,当然得在她身上赚回本来,各位乡邻,是不是这个理?”
居然有人点头,李龙叹息:“你花了多少钱买她的?”
中年妇女伸出五根手指:“500两!”
李龙说:“好!我给你500两,为她赎身!”金钱对他向来无所谓,既然众乡都都认为是理所当然,他也懒得再费唇舌。
中年妇女冷笑:“哪有这么便宜地事,她在春风搂眷了三年,吃、穿、住、用样样花老娘的钱,一钱银子也没为老娘赚过,好不容易有黄二爷愿意出300两来为她开苞,偏让她栈黄了。。。”
李龙不耐烦地说:“直说吧,你要多少?”
中年妇女伸出一拇指头:“一千两。你给一千两银票,飘仙就是你的人,你爱带她去哪就去哪!”
李龙点头:“行!”随手从衣袋中数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众人都张大了眼睛,这人居然真地买!在这里,一千两银票可以买十个黄花闺女,整个凤捂国还没有哪个妓院的头牌可以达到一千两银子的赎身价格,妓院老妈本就是漫天要价,等待对方就地还钱,没想到这个人根本不“就地还钱”。一口应承下来,况且这个姑娘从搂顶跳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要治好只怕又要花不知多少银子。看来这个人是哪家大户的败家子,偷了家里的钱来大手大脚地花,看他回去不被他老子打死!
中年妇女喜笑颜开,伸手接过,不错,全国通用的凤庄银票,好一个冤大头!点清无误之后。她的脸色立马改变,变得亲切无比:“公子真是怜香惜玉之人,飘仙跟了你,可真是她的福气,这姑娘,长得好。性格也好,她这一是,我还真的舍不得。。。”飘仙跟了这个富公子。将来没准就是贵失人,老妈妈先得打好基础。李龙不耐烦地挥手:“卖身契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