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基本历史元素构成的交叉合力,推动着历史发展。
对此,我们确信不疑。
但是,对历史突然偏离既定轨迹所产生的突发恶性灾变,我们也应该保持高度警觉。这种突发灾变,可能来自内部,也可能来自外部。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保持生生不息的强大生命力,仅有自信心是不够的,我们还得有洞察危机的高度警觉与深刻智慧。因为,世界是无数人群组成的世界,人性中的恶性元素借助特定条件所能表现出的巨大破坏力,曾经在历史上屡屡展现出来。直到今天,这样的历史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们相信,历史的正义性是永恒的。
我们同样相信,中华民族与中国文明的生命力是永恒的。
因为,我们有无比坚实丰厚的文明生存发展的历史经验。这一经验的核心理念,是强势生存。它,已经化成了我们永恒的生命基因。
同时,我们也具有多次跌入历史峡谷深渊所积累的沉痛的历史教训。这些教训的残酷现实,是弱肉强食。它们,已经为我们矗立起了一道道黑色的历史警戒线。
对文明历史的反思,是我们民族在实现新的文明跨越时期的必做任务。
我们期待如同春秋战国秦帝国时代那样的百家争鸣与大创造的历史奇观。
让我们一起,为我们这个东方民族的灿烂文明祝福。
孙皓晖
2011年7月13日
于西北大学秦文明研究院
[跋]微木填沧海
这套书的问世,源于我与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的不期而遇。
2011年6月,我正在北京筹备大型历史文献纪录片《华夏根脉·中国原生文明启示录》付诸拍摄的前期事项。一天,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北京世纪文景的施宏俊。他说,在我的博客上看了许多有价值的文章,想和我见见、谈谈。正好我在北京,于是欣然应约。那天,施宏俊副总裁是与编辑室主任李文青一起来的。交谈得知,北京世纪文景是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在北京成立的一家出版公司,是世纪出版集团在北京的一个基本阵地。
我们的话题涉及很广,从上海出版业的改革,到他们近年的出版成果以及出版理念;从我的诸多文章能否编成一本书,到我对中国文明历史的许多想法与基本理念。最后,我们达成的初步共识是:《中国原生文明启示录》可以先出文字版;我的诸多文章,可以在系统整理后,另外编成一本书。
这两套书,就是后来很快付诸实施,现在已经抵达读者手中的《中国原生文明启示录》三卷本,《中国文明正源新论》一卷本。
最令我不能忘记的,是陈昕总裁。
几天之后,上海世纪出版集团总裁陈昕先生赶到了北京。陈先生和我见面,主要谈了两个方面的事,一是高度肯定我与集团副总裁施宏俊一行达成的初步共识,希望我们以后尽可能全面合作;二是他对《香港传真》发的我的一篇长文《强势生存:中国文明发展的历史经验》甚为关注,建议我把这篇文章扩展成一本向社会普及的小书。令我没有料到的是,陈先生拿出了一页打印得密密麻麻的大纸——他本人对文章扩展提出了具体意见。
这一大页纸,深深地触动了我。
一个出版集团的总裁,能够亲自深入到具体的选题之中,并且为一本书提出深入具体的意见,这实在是当代出版界凤毛麟角的现象了。后来得知,陈昕总裁是一个老出版人,对书的热爱与敏锐,是非凡的,也是独特的。世纪版的诸多优秀图书中,都凝聚着他的目光,渗透着他的汗水。多日之后,我应邀到了上海,到了陈昕先生的办公室,看到宽阔的大办公室四周书架环绕,全部排满堆满插满了多姿多彩的世纪版图书。这些书,都是他们出的书,每本都是陈昕先生亲自看过的。
当时,我的感觉是难以言表的。
之后,我又参观了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的物流中心,实实在在体验了一回科幻式的图书自动化分拣历程。当我知道了这个物流中心其实是整合了集团下属所有出版社的发行部门时,我迅速意识到,这是上海图书业大组合的核心改革成果——从此,各个出版社只管组稿编稿,不再是五脏俱全的小麻雀,而是一架架卸了副油箱的现代化战斗机了。
上海之行结束后,我想了许多许多。
我们的文化产业,究竟应当如何发展,如何改革?如果仅仅是管理体制的改革,而没有新的价值理念,没有业务领域的真正科学化重组,体制改革能发挥作用吗?出版界的上海式改革,将给我们的文化产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我们的思想成果传播在这样的新力量面前,将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古往今来,书籍出版业的发达程度,都是一个时代文明发展的重要标志。中国出版业的这种变化,将给中国的新文明发展带来什么样的实际影响?发达的出版业,仅仅是一种文化思想的传播平台,它自己并不自动产生思想文化作品。但是,出版业的发达,必然需要承载极为丰富的思想文化作品;否则,它将陷于空转境地,造成巨大的社会浪费。那么,在我们所面临的这样一个时代,中国的知识界、科学界、文化界、思想界、艺术界,能否有如此大量丰富的作品供如此发达的出版业饱和运转?抑或,我们只能用无比庞大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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