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想来,方才那一剑,无名万无幸理。
“谁要你多管闲事!”
这平淡中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声音听在程怀宝的耳中却仿佛天籁一般,泪眼模糊的他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无名溅了满头满身的鲜血,一手插进邋遢汉子的胸膛,而另一只手却于胸前死死的抓住了长剑剑锋,殷红刺目的一道血流顺着手臂汩汩而下。
程怀宝大叫一声,猛然跳了过去,照着无名的肩头就是重重一拳,情急之下破口大骂道:“你个混账王八蛋!你这笨蛋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上吊去!我……我……我真想一刀把你那木头脑袋劈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豆腐渣!”
打骂全挨了的无名罕见的没有发作,只是平静的将左手自邋遢汉子的胸口拔出。失了支持,邋遢汉子的尸身应势软倒在地。
见到无名对自己不理不睬,程怀宝怒上加怒,一把揪住无名的脖领子,大叫道:“你这笨蛋听没听到我的话?”
无名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缓下来,他自然知晓程怀宝因何发飙,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实则心里面感动得很,他轻声道:“说完了吗?”
程怀宝怒目相视,恶狠狠道:“早着呢!今天我若不说到你明白方才犯下了何等重大的错误,便没个完。”
无名突然有了想笑的冲动,并随即将这冲动付诸为行动,他笑了,不是无名式的淡漠笑容,而是与常人相同的笑,整个脸部的动作,在他来说这甚至可以算得上开怀大笑了。
程怀宝愣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种情形下无名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莫非那邋遢汉子的剑上有让人发疯的奇毒,木头疯了?
无名突然伸出那只血手在程怀宝肩上拍了拍,才诚恳道:“是我不好,不该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冒险,小宝你莫要在生气了。”
程怀宝做梦也未想到无名竟然会道歉,当场便呆住了,自两人相遇到现在十多年来,从来都是他向无名赔不是道歉,突然无名来了这么一下,他还真不习惯,仿佛作梦一般。
摇摇头让自己醒过神来,程怀宝也不好意思再发脾气,见无名右手还抓着那死鬼的长剑,不觉道:“你老抓着这玩意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宝贝,还不扔掉?”
无名苦笑一下,双眼微眯,一咬钢牙,猛然将长剑拔出,一道血剑随即喷出,现出右胸外侧一条剑孔。
程怀宝眉头一皱,撕下自己外衫一块衣摆,按在了无名的伤处止血。
剧烈的痛楚令无名眉头微皱,脸上肌肉颤了几下,长吸了一口气后道:“我没料到这人剑上的真气会这么强,我已吸走了最少四成,仍没能挡住,幸好我已闪开要害,只伤到了肌肉罢了。”
程怀宝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没唠叨,而是动作神速的取出玉脂万应膏,以闪电般的速度为无名止血擦药。
盏茶工夫后,在灵药与无名肌体超强自我修复能力之下,他手掌与胸口的伤势皆已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