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自杀后,她大概意识到安迪在fbi是干嘛的,还有他的学生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所以直接逃回欧洲去了。”沈钦说,他收拾好皱巴巴的t恤,深吸一口气,和刘瑕对视一眼。“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真准备好了?”刘瑕问,伸出手给他。
沈钦的手是冰冷的,一捏都是汗,但他的答案和他的紧握一样,斩钉截铁,“准备好了!”
一楼的场面,并没有凌乱到太过难堪的地步,大约叶女士确认形势逼人强后就不再反抗,而沈三叔也乐得稍微给她点面子,当沈钦和刘瑕走进客厅的时候,她甚至还拿到了一部手机低头刷着,直到两人进来,沈三叔才未雨绸缪地示意两个手下把她的肩膀按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呵呵笑,做慈爱状,“你都不知道你爷爷有多担心你,走走走,吃饭去吃饭去——”
沈钦不理他打圆场的意图,直勾勾望向叶女士,他的眼神复杂难言,憎恨中夹杂着轻蔑,叶女士在这样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少许痛苦,她开始不断摇头,“钦钦,你听妈妈说,真的,都说了多少遍了……妈妈真的不是有意——”
沈钦低下头看着脚尖,摇摇头。
“这是你最后一次影响我的生活了。”他轻声说——随后又大声地重复一遍。“这是你最后一次影响我的生活了,母亲。”
叶女士猛地住嘴,脸色变得苍白,她惴惴不安地望着儿子,似乎不敢相信他的暗示,“钦钦,你——你不是这个意思——”
沈钦的语气很平静,他抬起头,重新恢复了视线接触,“你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我……你……”叶女士慌乱了一瞬间,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那个女孩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沈钦的声音盖过了她的,他直勾勾地望着母亲,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缕僵硬的笑意,“用我的方式,我的标准,我有很多很多证据,可以让我做到这一点。下次,再想来找我,你最好先想想杀人罪一般都判几年。”
打手们见惯场面,眼观鼻鼻观心,耳朵自动合拢成贝壳,沈三叔看来看去,一双眼贼兮兮的,似在探究个中因由,叶女士双唇颤抖,眼神在儿子脸上飞快巡梭,似在寻找最后一丝希望,沈钦转身牵起刘瑕,脚步稳实,向门外走去,刘瑕走了几步,回头挑眉浅笑,望向叶女士的双眼,满满都是戏谑与胜利者的优越。
这优越,是叶女士肩上最后一根稻草,她眼里似乎有什么崩断了,低沉的笑声,从微开唇中骤然传出。
“呵呵呵……呵呵呵呵……”
这笑声惹来沈三叔同情的一瞥,但这同情当不了什么事,他歉意地对叶女士点点头,照旧打个手势,让手下把她压牢,免得被她挣脱,又闹出什么不雅。
“老三,急什么?这就往长孙媳那边靠了?”
但叶女士反而不挣扎了,她悠闲地往后一靠,重新端出了自己的贵妇架子,虽然这架子,因为青肿的双颊而显得有些滑稽——但那份尖酸内蕴的感觉还是货真价实。“还没结婚呢,你就那么笃定,她能成功嫁进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