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伤害。
何况温敛还连告都不告诉她一声,顾羡溪欲哭无泪,生气和担忧交织在了一起,恨不得立刻进去找温敛算账。
一时的怒火过去之后,她冷静了下来,思考了许多,随后在志愿书上毅然决然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摊上这么一个人,摊上这么一份工作,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大不了生死与共好了。
她本来想紧跟温敛的脚步,进入隔离区的,但是因为隔离区里的医护人员人数够了,让她未成行,只能在外围等待着。
那几天,她一有空就会站在隔离区的警戒线前,朝里张望,与有家人在里面的家属,同样的心情,既担心又害怕。想知道里面现在的情况,又不敢多问,也不敢多想,生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患者的身体报告被温敛送进了研究室,没有一会,聚集着医生的办公室再次爆发了争吵声。
一部分医生主张冒险用激素实验,而另一部分医生觉得应该保守治疗,等抗体研发出来。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争得面红耳赤。
温敛坐在他们的中间,面色沉沉,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两边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无论支持那一边,都需要冒很大的风险,连传染科的主任都不敢妄下决定。
对于治疗,每个医生心里都没有底。
为了不引起恐慌,医院方面将这方面的坏消息,全都封锁住了。向外只会报喜不报忧,所有最真切的消息,只有内部人员了解。
其实已经有好几个医护人员被感染了,温敛亲眼看着他们咳嗽,感冒,然后倒下,被推进那个患者的隔壁icu。而且现在还没有有效的预防抗体,他们只能勉强的维持这些人的生命,无期的等待着。
每个医生心里都在害怕,担心下一个倒下的人是自己,但是他们又不得不坚持下去。
温敛被他们的争论声吵的心烦意乱,在a4纸上凌乱的写了几个字,最后还是忍受不了,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随便在走廊上,找了一张长椅子坐下,温敛抱着双手,仰着头,脑中空想着。
难得能休息一下,没有几分钟,她的眼皮就像坠着一个砝码一样,止不住的往下闭合。黑暗降临没有多久,她又猛地醒了过来,蹂躏着自己的脸颊,不能睡着。
为了让自己清醒点,她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病历本,翻看了起来,没有察觉到,正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两个护士和温敛穿着一样款式的防护服,头上戴着一次性的蓝色医用帽,口罩紧密地遮挡她们的口鼻,不留一丝细缝。她们推着推车从走廊的拐角走了过来。
推车的车轮一圈圈滚过瓷砖地面,发出来的细微的响动,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专心致志的温敛丝毫不受其影响。
在越靠越近温敛坐的椅子的过程中,两个护士都看到了温敛,一个护士停下脚步,和另一个护士耳语了几句。另一个护士就冲她点了点头,推着车子独自从温敛的面前走了过去。
等她走远了,稍后,留下来的护士缓步向温敛走了过来。
低着头的温敛,看见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脚,迷茫的抬起头来。
当她看到面前人露在外面的双眸时,她的瞳孔瞬间变大,缓缓地站了起来。相顾无言,一句话像梗在温敛的喉咙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