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我嫁,你该焦虑了。”沈渠拧开一瓶矿泉水,心想可能是天气的问题,这座城市已经好久没下过大雨了。他看到绿化道里干裂的泥土,索性闭目休息一会儿。
音乐声渐渐弱了。
窗外若有若无的喇叭声还响着。
张家的排场自然是大的,但由于张云铮的政治身份,婚礼并未搞得多隆重。可这毕竟是张家老二娶妻,马虎不得。服务生自宾客进了酒店就好生招待着,都是些漂亮的小姑娘,一米六五以上的个头,窈窕的身姿,见谁都笑盈盈的。孟安东和沈渠进了婚礼现场,才从别人嘴里知道这家新开的酒店是张云樊的产业。
“我就说嘛,咱们市最高楼的楼层不是谁都买得了的。酒店独占了最上头的六层,啧啧。”孟安东拿起一杯香槟,抿了一口,向沈渠挤了挤眼睛,“你这位二伯可真是藏的深啊。”
沈渠没什么表示,从侍者的盘里拿起一杯白水,也不喝,只是把杯子攥在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怀谨,孟少。”张云樊看到两人来了,几句结束了与他人的交谈,向他们走来,“距离宴席还有一会儿呢,要是饿的话,偏厅准备的有小食。”
“我们又不是孩子,怎么会动不动就饿肚子?”沈渠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非得塞进张云樊手中,“总之今天来是要恭喜二伯的,我这点小小心意就不登记在礼金里了,权当做是我给小朋友的一点奶粉钱。”
张云樊推辞了几番,也就收下了,他拍了拍沈渠的肩,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不稀罕什么张家,但以后若是有难处,告诉二伯,你是我张家的孩子,我自会帮你。”
“谢谢二伯,我记住了。”
孟安东等二人叙完旧了,这才上前,说:“我父亲今天有事耽搁,所以我代他来,您可别觉得我怠慢了。”
“怎么会,年轻人来得越多,这婚礼就越热闹……”
“轰——”一声炸雷惊得这吵吵嚷嚷的婚礼现场静了一静,孟安东仍和张云樊闲侃着,沈渠却转身看向了窗外。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喝了一口水,却未曾看到背后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
孟安东揉了揉眼睛,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刚想询问张云樊,可另有宾客到了,他也不好上前插话。
他放下酒杯,原地思索了片刻,觉得还是要去看个清楚。
“你先在这儿,我去把礼金交了。”
“我和你一起。”
“我又不会把你扔下。”孟安东捏了捏沈渠的手,“安心帮我占个座,我可是好久没在这么高级的酒店吃过饭了。”
他转身离开,沈渠想说些什么,却又有熟人上前搭话。他觉着自己这一天都疑神疑鬼的,说不准是昨晚没睡好。便也强迫自己赶紧安心,和旁人聊天去了。
走出婚礼会场,过道的风竟让人觉得有些瘆人。孟安东在楼梯口停了片刻,转向一直守着的侍应生。
“刚刚有人上楼或下楼吗?一个女……”
“在您之前有位女士上楼了。”
“谢了。”
孟安东三步并一步往上走着,他不明白林沐来这儿干什么。但隐隐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毕竟可以说是张云樊直接的毁了林沐的订婚,林沐对沈渠的某些执念,他还是感受得到的。
说不定是他看花眼了,孟安东这样想着,心里却没半分轻松。林沐这几天的病情已经稳定,沈渠虽然没有去看望,但在暗中一直关照着,孟安东自然也知道。但林沐要是再折腾,她的这条命可就没人能护住了。
孟安东并不关心林沐是死是活,但他明白要是林沐死了,沈渠会难受。
不知不觉间竟一路上到了顶层,这座有50层的大楼的天台大门此刻竟在风中缓缓晃悠着,孟安东眯了眯眼,还是推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踌躇了片刻,风雨便呼啸而来,眼睛都睁不开。孟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