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她的双眼赤红着,压低了嗓音,像头恶狼。
“快和我走。”
沈渠快速换了鞋,关门时再看了眼这所谓的家,便轻轻阖门。
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吧。
车里只有邓栀,她浑身湿透,眼眶很红,看样子是哭过的。但她并不打算向沈渠解释。等沈渠上车拉上车门,车子立马飚了出去。
不过几分钟,便有电话打了进来。
“喂……”她的声音在颤抖。
“你在劝我理智?孟庚余,我儿子现在生死未卜,你要我理智?张家不就是要个交代吗,我给他们替罪羊啊,他们……他们凭什么要动我儿子!”
沈渠攥紧了拳。
“你让我停下?什么屁话!‘安东已经出事了,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呵,你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对安东做什么?”
“理智?”邓栀已经急红了眼,“你不如让我去死。”
她挂了电话。
沈渠不敢去猜测发生了什么,可是事实已经显而易见。
孟安东终究还是因为他卷进来了。
他此刻安安稳稳坐在这里,而孟安东……他在哪儿呢?
一直以为是信仰的光芒突然陨落,再多的坚持看来也都是笑话了。
他慢慢弓起腰,捂脸,却哭不出来。
只是觉得心脏像破了一个大洞,风一吹,就透过去了。
邓栀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异常尖利。
“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呢,扫把星……”
怎么也捂不住的呜咽还是透过指缝漏了出来。
沈渠想,是啊,为什么不是自己呢。
紧闭在车窗外的风也不能给他回答。
电闪雷鸣间,车子还是调转了方向。邓栀拨出号码,她此刻就像一个疯女人,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绷紧那根弦。
“安东……找到了吗?出事地点在哪儿?我自己去找……你们都是废物……”
她突然安静了片刻,脚上一踩油门,车子再次飞了出去。
“好好好……等等我,我这就来。”
沈渠松了口气,看这样子,孟安东是找到了。
无论如何,都会好起来的吧。
然而事实总会击溃所有的自以为是。
沈渠站在不远处,愣愣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病人的状况很不乐观,全身多出骨折暂且不说……”
“什么叫做暂且不说?你就是这样做医生的吗……”
孟庚余身边的保镖立刻拽住邓栀的胳膊,低声道:“夫人,请注意……”
邓栀使劲儿甩开保镖的手,并未再说话,只是狠狠瞪了孟庚余一眼。
专门为他们解释的年轻医生有些窘迫,擦了擦汗,接着说:“最大的问题是肋骨可能插进了内脏,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危险系数是非常高的。还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他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邓栀,发现这女人没有说什么,这才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