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东赶过来时浴室外面已经有了好多人,可因为都是刚从广播里听到女生尖叫着说“变态张又在浴室里……”才赶过来,还没人敢进去。
老师们也正往过来赶,孟安东拨开人群冲进去,只听到沉闷的击打声。
“沈渠!”
沈渠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他一下又一下的往地上的人身上踹着、砸着,他身上沾着血,不知是谁的。
他好像已经疯了。
孟安东在原地愣了几秒,他看着近乎癫狂的沈渠,心里兀然涌起了一种难言的情绪。他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去看别人打架,少之又少的情况是他此时的身份是劝架者。
外面的骚动越来越大,孟安东像是被拧上了发条,突然上前从后背抱住了沈渠,将他牢牢扣住,使劲儿往后拉。
温热的,柔软的躯体。能感觉到颤抖,也能感受到恐惧。孟安东伏在沈渠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血腥味儿刺激的他越发清醒。
他小声安抚着沈渠,径直将沈渠往更衣室扶去。
“不能……饶过他……”沈渠顿住,他的头低着,声音嘶哑,像是下一句就要咳出血来。
孟安东胳膊上却再出了力,加快了脚步,生生将沈渠拖了过去。他刚刚进来时观察到哪一处的柜子开着,估计是沈渠想着没什么人来这儿所以索性没锁柜子。
他从里面掏出衣服裤子让沈渠换上,沈渠只是坐在那里,呆着。
孟安东深吸了一口气,坐下来,看着沈渠。
“那混蛋不能这样收拾……他背景复杂,要是出什么事,你这学……不,你这小半辈子就不得安宁了。”
沈渠点点头,他缓缓抬头,扯了扯嘴角,说:“所以,我就可以随便被人……”
他是要哭了,但眼里空泛泛的,看得人心疼。
孟安东别开目光,站起身来。
“赶紧穿衣服。待会儿什么话也别说。”
孟安东冷了冷眼神,绕过沈渠,再次向浴室走去。
沈渠听话的套好了衣服,他觉得脸上痒,用手一抹,竟是泪水。
他望着储衣柜上剥落的疤痕,那铁锈吸了水汽,碍眼的厉害。沈渠想起某些不可说的记忆,他蜷起身体,捂住耳朵,自以为能够抵挡住他物侵害,实则心里的恐惧越发叫嚣。
午夜。喘息。抚摸。尖叫。
当沈渠再次清醒的时候,他被人扶着,而孟安东站在他的对面,被邓栀一下又一下的扇着耳光。
这是在办公室吧,沈渠晃了晃脑袋,孟安东似乎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了笑。
“你还有脸笑?”邓栀回头剜了沈渠一眼,“你们回教室去。”
沈渠看着办公室的门渐渐关闭,孟安东也望着他,甚至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一瞬间,胸腔中那处就泛起了涩意。
邓栀揉了揉手腕,她坐回了座位上,喝了一口茶,表现得优雅又端庄,仿佛刚刚那个撒泼的女人并不是她。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