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有些无奈，义卖本来是件好事，但乔叶这么一来，就让他多了几分不自在。想着这位万能经纪人确实也是为了他好，也只能点了点头谢过了，转而换了个话题：“怎么会忽然有这么多人来，我中午过来的时候，没看到这么多嘉宾名单啊。”
乔叶朝他看了一眼，不知是几个意思，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他：“厉先生要来，自然有很多老总想过来攀个交情，老板们都来了，底下的大牌们也就跟着凑个热闹。”
许云泽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厉氏在圈子里的影响力大，但厉璟平常深居简出，除了公务外根本不去任何宴会、酒会，清心寡欲到不像个年轻人。要跟他攀点交情，简直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难”字，难得他肯出现在这种轻松的场合，自然有很多人愿意来捧场的。
这是锦上添花一好百好的事，大家都愿意做，大牌的来联络感情，名气不大的来混个脸熟。至于义卖会上花几个钱，就当是花钱买人脉和资源了。
“这还是厉先生今年参加的第一个晚会，”乔叶见他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许云泽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味，心里不由一顿，接口道：“厉先生不是经常会去嘉士德和苏富比的拍卖会么，可能今天也是有想买的东西吧。”
厉璟喜欢去拍卖会不是什么秘密，他爱好收藏瓷器玉器，尤其是古玉，在拍卖会上的大手笔更是叫人咋舌。
许云泽翻了翻那本义卖手册，着重看了看有没有瓷器玉器，但他翻了一遍，看到的大多是书籍、影碟和一些有纪念意义的戏服、道具之类的，别说古董了，连现代玉器也没看到一件。
乔叶看着他似笑非笑：“别看了，我早查过了，今天根本没有艺术收藏品上台拍卖，厉先生肯定不是为这个来的。好了，该出去了。”
他们俩一直是压低了声音说话，边上也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会儿乔叶站起来，才有一些相熟的经纪人和明星上来打招呼。
许云泽只好收起册子，微笑着和人寒暄，一起去了晚宴的大厅。
晚宴准备的是自助式的，就算来的人多了许多，也不至于忙乱，许云泽稍微吃了点东西，就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了。
厉璟到了之后，位置自然被安排在最中间，依旧是一派生人勿近的气场。只不过他边上还有个贺嘉，贺嘉又带着他的新女友颜夕若，不多一会儿，就有一波接一波的导演、明星和娱乐公司老总上来搭话了。
厉璟不知是心情好还是怎么，倒还给了几个笑，或多或少地应和了几句。但随着几个明星不着痕迹地往他身上靠，想在他边上坐下来，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冷淡地往边上一让，皱了皱眉。
贺嘉一看那些女星不尴不尬的样子就有点想笑，但又不得不忍住，轻咳了一声，站起来冲斜后方招了招手：“云泽，来这边坐。”
许云泽冷不防被他喊了一声，有点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疑惑地挑了挑眉。贺嘉却冲他连连点头。
老板召唤，许云泽也不得不起身，依着贺嘉的意思过去。到了跟前，贺嘉却指了指厉璟边上的空位，示意他坐那：“厉总不喜欢别人打扰，你赶紧帮忙占个位置吧。不然一会儿他要黑脸了。”
许云泽看厉璟虽然皱着眉，但并没有反对的意思，连忙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舞台上灯灭了又亮，现场也逐渐安静下来，义卖很快就开始了。贺嘉看了两样，就不感兴趣了，转头问厉璟：“我说，你今天是看上什么了？怎么会忽然想来这么个义卖的？”
厉璟无意隐瞒：“徐教授的《桃李满庭芳》。”
“什么？你不是只拍古玉器的么，怎么又看上这玩意儿了？徐教授……”贺嘉一边翻看册子一边找他所说的字画，跟着上面的介绍念道：“哦，找到了，燕大赠中戏百年校庆礼。作者徐明芳……”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厉璟冷冷地扫了一眼，后半句都噎了回去，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长者名讳。”
贺嘉更莫名其妙了，心道这虽说的确是个年纪跟他们爷爷辈差不多大的老教授，可又不是我家长辈，也不是你家长辈，连名字都不能说了，这算是哪门子事啊。但厉璟那冷冰冰的一眼扫过来，他还当真没胆子违逆，只得挑了挑眉，转头看舞台去了。
台上正在拍的正是许云泽的毕业大戏母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