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都快25岁了,不是什么事儿都需要我大哥在一旁操心照顾。
那样,也太没出息了。
就因为是太过相似的两个人,我们才能理解对方的逃避和害怕到底在指什么。
别看我在苏南走后,表现得一派镇定。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我林洛见,只会调情,不会恋爱……
原本一直在逃避,在否认。但是当苏南吻我的时候,我发现……原来,宁愿害怕着,也愿意能拥有那样的吻。
他说,“你真让人火大,林洛见……”
他说,“林洛见,你只给我一个人上就好。”
他说,“林洛见,真想把你做到一个月都下不来床。这样,你好歹会乖一点儿……”
他说,“……你这幅样子,大开着身体坐在男人身上……我一个人看到就好……”
他说,“林洛见……你让我觉得可怕。”
身体深处仿佛还带着被他拥抱过的力度。苏南,你,并不是无动于衷。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
身上的吻痕很容易消失,但是那一次的做爱却像是深入骨髓般的毒药。
手机响起来,我漫不经心地接听,“我是林洛见。”
“洛见,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声音有点儿熟悉,我拼命想着这个又是哪一天的床伴,随口回答,“不太有。”
电话那头的男孩儿嗔声埋怨,“可是你说过了要跟人家‘不期而遇’的,这都多久了~”
……居然用“人家”自称,我无奈地在心底深深地鄙视自己——林洛见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
等等……原来是那天邀请我在他家过夜那个。但是,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想了几秒钟后放弃了这种自虐脑细胞的做法,礼貌地推脱晚上有事儿,不能赴约。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一会儿,摇了摇头,继续审着手里的稿子。
前一段时间那种亟待找人发泄的燥热感,慢慢消失不见了。
我想,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帝都的秋天,总是过得飞快。往往头一天才秋意盎然,第二天就得远眺着秋天的尾巴准备迎接冬天的寒冷了。
替总编室的一个朋友上了排版的夜班后,走出采编室的大门已经是凌晨3点左右了——本来大可以在报社的休息室眯眼窝到天亮,但是出于对孤寂的愈发厌恶,我情愿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赶在深夜里驾车回家。
走出旋转的玻璃大门,寒冷的夜风擦着脖侧而去。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脖子,我在一片昏暗的夜色中朝自己车停放的位置走去。
手指在寒风里有点儿僵硬,我拉高了衣领,把双手插在兜里,轻轻晃了一个因为熬夜有点儿混沌的脑袋,向自己的车走去。刚走到车前,身后传来了两声喇叭声,随即打过来了一束车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