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周易啧一声,“咱们之间不扯这个,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庄念恹恹的笑了一下,身上的卫衣随着蹦跳的动作串了一节,露出右肩。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被抓破了一块。
“我刚刚在车里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感觉。”庄念淡淡的扫了一眼周易,状似无意的说,“或许...顾言曾经也那样保护过我吗?”
周易的动作蓦地一僵,“你想起来了?”
周易心思直,什么都写在脸上,很多时候像个心无城府的孩子似得,对突如其来的发问会下意识说出真话。
庄念笑了笑。
周易看他脸色又白了一度,再这样下去太阳一照就要原地消失了。
“你,你快别想了。”周易捏了捏他的肩膀,“我跟你说,恢复记忆这种事情真的不能着急,尤其是你现在这种情况,突然想起什么,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儿。”
“我知道。”庄念说,“不想了,想也想不起来。”
他只是对刚刚那一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没有想起什么。
单单是这种感觉就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了,怎么还敢再想。
还没到供暖期,坐北朝南的房子白天的时候很暖和,一到了傍晚也凉的难受。
庄念裹着棉被缩在沙发上,像一只仓鼠。
明明很累,却睡不着。
捂得有些狠了,感觉身上都出了汗。
从腿伤了开始他就没洗过澡,作为医生的觉悟他是想忍着的,否则感染之后会更麻烦。
可这一出汗,理智瞬间坍塌。
他霍地掀开被子去厨房找保鲜膜和塑料袋。
周易怕他一个人在家会晕血,特意在他的伤口上缠了很厚的纱布,膝盖上一滴多余的颜色都没有。
保鲜膜缠上去,再把两端用塑料袋系上,应该不会弄湿伤口。
弄到一半,房门突自打开。
知道房门密码的就只有他和顾言。
庄念坐沙发上往门口瞧,却先看到两个抬着大件的搬运工人。
顾言跟在后面,“卫生间没有位置,放在阳台就可以。”
庄念定睛一看,那大件不是别的,是浴缸。
“...”
顾言掀开薄薄的眼皮扫了一眼庄念,看手上动作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了,还好他来了。
庄念从来爱干净,不洗澡觉都不爱睡的人,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就能挺两个晚上,多一天都不行。
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生活在一起,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只可惜现在的家不是很大,卫生间里再也塞不下一米八的浴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