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都是那位出身卑下的楚王想出来的?”
他倒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宋青桐:“是出身乡野的楚王妃。”
崔知繁讶然,过了许久才说道:“自古乡野出大德,没想到竟是个女子。”
宋青桐:“陈小粥也是女子,女子亦是人。”
崔知繁:“是我鄙薄了。”
宋青桐垂首一拜。
长安城的动荡并未持续太久,李危也没有非逼李纯发布退位诏书,只将她的府邸与宫中的侍从都撤除了大半,发放金银细软与田地归家,或留于教坊司学习能安身立命的技艺。
是以,整座皇宫变得空荡荡的,好似一头沉睡的猛兽,雄伟而壮丽。
沈芜的着装朴素而整洁,与这座宫殿看上去格格不入,而她气质清正又压过这雄伟壮丽一头,入得日常议事的西花厅,众人都对她行礼。沈芜回礼后,笑眯眯地道:“日后各位都是同志,意为志同道合者,一同掌管国家枢要,为国家,为生活在这个国家上的人,谋福祉,办实事,还请各位谨记初心。”
李危领着其他八人应了她的话。
自此,大周一改旧日腐朽,引来新的气象。
这些官员都是沈芜从多方考察,层层筛选而来的,有的是在地方上的,有的曾是世家公子,有的做过将军上过战场,有的是精通商贾通晓经济,有的对农业土地农民等事务十分熟稔……都是各方人才,而第一次商议的事,便是科举。
科举是教育,教育是国之根本,要将女子也纳入教育,要增设工科等更多元的学科,要分科考试等等。
要改革的地方很多,一次也讨论不完。
等几人终于拿出一张草案来,已是三日后。
沈芜坐在交椅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舒畅地喟叹出声。
李危却有些烦恼:“形式上的改变能坚持多久?”
“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沈芜站起身走至门口,背着手,同他一起看初升的太阳,“世界上没有一种制度是完美的,只有在实践中不断学习不断改进才能更加符合当下的需求,百姓亦在成长。”
他们又一起熬过了一个通宵,新的东西总让人容易忘我,她很期待,在她活在这个世上的余下年月,能看到更多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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