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佛讲的是个清净,遣散了诸位臣子,她与李危在寺庙后院安置抄经,待够三日,才出来,做足了样子。
李危也没有像平日那般不懂事,乖顺的如一只兔子。
李纯面上含笑,看上去和蔼亲切无害,还让李危与她同乘一座轿辇,姐弟二人被抬得高高地从山下往山上的温泉宫去,沿途的茶楼瓦舍,宅邸楼台上站满了一睹他们风采的老百姓。
他们瞧公主威严,皇子纯稚,胆大活泼的女孩儿往路上扔帕子花环,喊着公主威武,公主千岁,皇子千岁,一路相送。
李危脸上都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李纯轻笑道:“这些人比朝中那些读过书有权柄的大臣可爱多了,一眼就瞧出谁才能替他们顶这座天。”
李危冷哼:“你只是长得漂亮而已。”
群众的呼声还在队伍后方回荡,李纯笑意更深:“七皇弟说的对,一群愚民懂什么权利政治。”一转眸盯上他,“漂亮和娇弱也是一种能力,你明白吗?”
李危当然明白,他会被她捡回去,就是因为长得合她心意。
“那些人可没有你这么心软。”
李纯瞧着他,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他左颊上的小酒窝,一把将他搂进自己怀里:“我的好弟弟,你倒是比以前明白了许多。”
权利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里,靠上位者的怜悯施舍只能苟活,是走不长远的,她比他明白这个道理。
当年她母妃想利用病弱的她来获得一点恩宠,却始终不能将自己母家再扶起来,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李纯姓李,她倒没想过要将谁扶起来,她只想找个能替她做事的罢了,至于这个人是出自隆州还是清河郡都无所谓,她现在用清河郡的人,只是为着他们手中的那点点权利,能帮她对付朝中那些不听话的人。
两人各怀心思进入温泉宫,等她坐定在自己殿中,芳姑就过来禀告:“这几日山下徘徊了不少人,没见到楚王妃。”李纯:“改头换面也不是不可能。”
芳姑也听说过这种江湖术士会用的东西,说道:“侍卫长带着狗在东西两市都寻过了,也没找到,这人难不成藏到地底下了?”
李纯轻笑:“死人才埋在地底下。也不用找了,如了他的愿出了公主府,在国寺里没闹出动静,现在在温泉宫又到了我的眼下,想必也很难再有机会,你去想想办法,给他留个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