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牧再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没想到沈芜会跟他说,皱了皱眉道:“演戏?怕是骗不过三殿下。”
沈芜:“我们得到的信息太少,现在也只能做出一个粗略的计划,到底如何,也要随机应变。”
总之他们不打算现在与李纯挑破窗户纸,让她有空暇和时间来对付他们。
卫牧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沈芜、卫牧与李危三人好似与船上武雍等人成了两拨人,相互对立,暗中较劲。明面上武雍等人又不得不碍于李危的身份,做到听话有礼。他们到底是仆,无法真的想李纯一般颐指气使地对待李危与他的夫人。气氛虽不好,倒也没有饿着他们,冷着他们。
一连五日,也算和谐。
入了港,再换乘马车,一连走三日,终是到了长安。
入长安时已入夜,李危站在城门口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月,与他记忆中的不同,竟也没有那般让人觉得不美了。
沈芜随着他的目光追去,落入眼中的只有月亮和高高的城门楼子与城门上的守备:“看什么呢?”
李危:“守备比平时严了。”
入了夜,长安有宵禁,入城的百姓不多,大多都是从各坊市赶着出来的,但守城的城门郎一点没有松懈,精神抖擞,每一个入城的人都要检查,有时也对出城的人抽查。
井然有序,又紧张肃然。
沈芜也瞧出来了,城内必然是发生了什么:“走吧。”
轮到他们时,武雍亮了身份,城门郎亲自放行,将他们迎了进去。
李危:“看来整个长安已在她的控制之下。”
依照祖制,李危这种被赶去封地的亲王已属于藩王,无召不得入京,他原本的打算是混入,没想到李纯会来接他,更没想到这般光明正大的就进来了。
沈芜明白他的意思:“那现在是去公主府?”
想来他在长安应也没有自己的宅子。
李危:“也可去驿馆。”
但瞧武雍那个理所应当送他们去见李纯的架势,他定然不会放他们去驿馆。
沈芜:“没关系。”
李危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
卫牧撇过眼去瞧这对夫妻,生出许多惆怅,以李纯对李危的执着与掌控,沈芜入府无异于羊入虎口。
想开口劝她趁此时先下车离开,但想想他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此时再躲,也晚了。